“造反了!造反了!来人,都给我上,杀光这些反民!”何大壮见村民集体造反,大声喝道。
孟村村民此时忍无可忍,集体暴动,习武之人抄起武器,务农之人抄起农具,与兵士战在一起。
杀声四起,不时有人倒地身亡,鲜血横流。
兵士共有百余人,而孟村二百余口人中,成年男子只有五六十人,练武之人也只占少数,哪里是全副武装的兵士对手,大概一个时辰之后,村中尸首遍地,血流遍地,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触目惊心!
阿喜此时已经杀红了眼,逢人便砍,一刀一刀,用上所有气力!
一天的光景,天堂变地狱!
一个往日阳光开朗的男孩,此时双眼殷红,如嗜血狂魔般,令人震惊!
“阿喜!阿喜啊!”阿喜的母亲在身后大叫着。
阿喜听到母亲的呼喊,才收回一点心智,颤抖着回头看了看,疾步跑到母亲身边,跪在地上。
“娘!你怎么样?”母亲抱着阿喜的父亲,满身是血,面色苍白。阿喜一把抱住母亲,用手按住母亲鲜血直涌的伤口,一种温热感包裹了他的手掌,不禁毛发倒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父母,心口如刀绞般疼痛!
“阿喜啊!你快走!快走!”
阿喜摇着头,殷红的双眼泪如雨下!此时心中有万般仇恨,恨不得杀光所有的士兵!
“阿喜啊!听话,娘不行了!你要保住性命!快走!去投奔宝华一家,为咱们丁门留点血脉啊!”阿喜母亲拼尽全力说道。
“走吧,孩子!不要让让娘死不瞑目!”
阿喜看着奄奄一息的母亲,心肝俱裂,只得一步步后退,转身飞奔而去!
暗夜包裹着邪恶,充斥着仇恨!
兵士践踏着村民的尸首,把一袋袋浸满鲜血的粮食装上马车,前呼后拥中陆续离去。
西风烈,熊熊烈火腾空而起,何大壮丑陋的面庞,被村庄燃起的大火映照的邪恶无比!
士兵还是魔鬼?此时谁又能分清?
朝阳初升,春光明媚,鲜花盛开,田间风光无限。就在这无限风光中包裹着一片狼藉,烧黑的土墙,遍地的灰烬,遗留的尸骨,触目惊心,令人胆寒!
文明教化之地,邪恶滋生如此之迅速,令人咋舌!
另一边,丁宝华丁宝荣带着一家老远走他乡,颠簸流离大半月后,终于进入西安府华州华阴县米脂境内。
“爹,还有多远的路程啊!”丁宝华问道。
“已经不远了,再往前二十里就是李继迁寨,你舅父家就在此地。”
大概一个时辰后,一家人行至李继迁寨。
没想到刚到此地,就见寨子前面有棵大树,树干挺拔,苍劲繁茂。此时,树下聚满了人,三五成群地看着什么热闹。
“你这个贼!老子好心好意收留你,你竟然偷我的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骂声自大树下人群中传来,丁宝荣听到骂声不禁好奇,和大哥带着安邦、瑞雨过去看个究竟。挤入人群,才发现树下有一少年**上身,被绑在树上,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对面有一人正拿着藤条抽打着他。
“说!把我的羊弄哪里去了?”
问话之人大约四五十岁年纪,一身绸袍,显得雍容,一看就是个财主,看上去略有些书生气,可手中拿着藤条,抽打着少年,却变得凶狠异常,就像对待仇人一样。
“问什么问!都说了,让我给吃了!要打便打,婆婆妈妈的!”少年虽然被捆绑,眼神中却充满了不屑。
“吃了?你一个人能吃三只肥羊?快说!把羊弄哪里去了?”问完伸手就是一下,藤条抽打的地方,顿时肿起一到红色的血印。
少年咬紧牙关,闷哼一声,硬是忍住了疼痛!
“爹,他好可怜!你救救他吧?”丁安邦看到少年被打,拉了拉丁宝华的手。
“是啊,大伯,你救救他吧!”丁瑞羽也学着哥哥说道。
丁宝华侧身拍了拍旁边一人的肩膀,问道:“大哥,这是为何啊?怎么打一个孩子?”
那人抬头看了看身材魁梧的丁宝华,小声说道:“你是过路的吧?这个孩子,名叫李鸿基,乳名叫枣儿,是个孤儿。打他的是我们这最有钱的财主,叫赵来财。枣儿给他放羊,听说弄丢了三只,这不打上了!”
“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能这么打?没人劝劝?”
“谁敢劝!赵来财有钱有势,平日里就仗势欺人,他姐夫还是县里的捕头,根本无人敢惹!当然了,这李鸿基也不是善茬,别看他年纪胆子可不这不,打了好大一会了,身上都肿了,就是不说羊弄哪里去了!”
丁宝华听完,把丁安邦交给丁宝荣,“兄弟,你看好邦儿,我去帮帮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丁宝荣点头,伸手牵过丁安邦的手。
丁宝华分开前面的人群,一侧身走了进去。
“住手!”丁宝华说道。
赵来财平日横行乡里,根本无人敢问,如今教训自己的羊倌,怎么还有人出头,心中好奇,转头看到丁宝华,不禁心头一惊:这是何人,怎么如此魁梧?
“你是何人?我教训自家羊倌,关你何事?”赵来财问道。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你看,他还只是个孩子,有事你就问清楚,何必下此重手呢?”
“怎么?他偷了我的羊,我还不能打他几下?”
“凡事都应当讲个理字,他如果偷你的羊,是他不对,理应得到一定惩罚,可不能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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