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初看着她,眼睛越来越亮。
他从她目光里看透了某种了悟,一切已不必细说,他懂就好。
“夭夭…”
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激动欣喜的心情,只能这样叫着她的名字,双臂紧紧的拥着她。
苦苦煎熬的等待,终于迎来了这一天。
苏浅璎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闪过一丝忧愁。
“不可以让师父知道。”
“好。”
玉初嘴上答应她,心里却不这么想,他要的是光明正大,而非躲躲藏藏。不过她一向固执,好容易让她松口,某些事做些退让也不是不可能。但这个期限,得由他说了算。
……
“阿初。”
半晌,苏浅璎才从他怀里抬头,认真的看着他。
“我想知道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希望,我的记忆有空缺。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失忆?而且我还不记得我失忆这件事。”
玉初僵了僵。
他在犹豫,在思考,在斟酌…
“阿初…”
苏浅璎知道他的顾虑,“无论十年前我和宁晔是怎么认识的,但至少有一点我确信,他在我心里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否则我不会忘记。”
而且从这段时间短短的数次交锋,她觉得宁晔对她未必就存了别样的心思。
他看她的眼神有欣赏,又他乡遇故友的喜悦,又被遗忘的失落,唯独没有男人看女人的那种光芒。
就算那天晚上他陪她从黑暗的长街走到黎明,陪她看日出。
他始终是那般温润如玉,波澜不惊的模样。
若说是演戏,那全然没必要。
苏浅璎能感受的到,宁晔对她没有恶意。至于到底是什么心态,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玉初深深的看着她,终究妥协。
他始终不忍拒绝她,如同她对他一样……
“我找到你的时候,你的确和他在一起。而且你体内的血砂发作过一次,应该是他帮你稳定下来的。”他顿了顿,道:“你还记得少翾说过的,十年前幽州闹瘟疫而赵志远让羽书和少翾偷偷杀死染上瘟疫的病患么?”
苏浅璎震了震,脱口而出道:“十年前我倒过幽州?”
“是。”
玉初道:“那些人死了以后,全都被火焚。我猜想,你可能见到那一幕,所以才会引发血砂发作…”
火焚…
苏浅璎脑海里零碎的飘过一些片段,火光,嘶喊,鲜血……
那一幕太过深刻,所以在记忆里才挥之不去。
“夭夭…”
玉初见她脸色苍白,不由得有些担心,扶着她坐了下来。
“我没事。”
苏浅璎揉了揉眉心,对他笑笑。
“你继续说。”
玉初蹙了蹙眉,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乳白色,呈圆形,外围龙纹雕花,中间一个‘奕’字。
天熙皇族每一个皇子出生前所拥有的鸾佩。
这一块,就是当初许贵妃和曲氏定下儿女亲事的时候交给曲氏的,属于慕子奕的那一块。
“我是通过它找到你的。”
苏浅璎一怔,脑海里浮现熟悉的画面。
那年她私自下山,结果忘了带钱,抽出衣袖上的金丝换了一顿饭。露宿荒野的时候,鸾佩不见了。
却不想,竟被他捡了去。
她顿时黑了脸,“鸾佩在你手里,你干嘛不告诉我?”
玉初道:“是你自己没问。”
苏浅璎一噎。
她昏迷一个月后醒来,他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她哪里好意思让他帮她找?而且她当时也不知道那是订婚的信物,更不知道自己有婚约在身。
她不肯交出鸾佩,除了要慕子奕认错以外,更关键的是,鸾佩被她弄丢了。
其实她知道,以慕子奕的脾气,是肯定不会跟她道歉的。就算日后师父来了,他低头认错了,她也可以直接实话实说,让他自己去寻那鸾佩。毕竟当年她年幼,弄丢了鸾佩也属大意无知,天熙帝总不至于追究这小小的过失。
皇家鸾佩是很认的,到时候让他们自己寻找,也算是慕子奕自作自受的报应。
玉初把玩着手中的鸾佩,语气有些耐人寻味。
“再说了,把这个东西给你,你大概早就忍不住来天熙了。那时你太过天真,性子又温软,武功还不好。而我太忙,根本无法陪你。你怎么和皇家的人斗?要是太师父和师父出马,慕子奕肯定不会退婚。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
苏浅璎再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敢情他那时候就在算计她了。
“所以你就等,让时间来坚定和加深许贵妃和慕子奕对权势的贪婪,让他们所有人都忘记甚至是痛恶这段婚约。再放任我来天熙,水到渠成?”
玉初不置可否。
苏浅璎黑了脸,玩儿权术的果然都一样的黑心黑肝黑肺,从里到外全都黑。
她愤然道:“可你间接也让我受辱。”
玉初的眼神,闪过愧疚。
“其实早在三年前我就准备告诉你真相,可是你每次见我都躲,我只能让锁烟跟着你。而且,我也没想到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退婚。皇室的婚约,由来只有圣旨可退,也只有皇帝金口玉言才有说服力。慕子奕当真是这些年得意太过,昏了头,才会做下这等糊涂事。”
“此事是我思虑不周,我有责任。”他抚着她的脸,眼底暗流涌动,“曾经他们怎么欺负你的,我会让他们双倍奉还。”
苏浅璎怔了怔,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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