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却仿如惊雷一般,炸得苏浅璎猛然变色。
“什么哥哥?我哥哥早就死了,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搬弄是非。”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一点都不气恼,对于身后的危险也无动于衷。
“如果当初他们直接将我沉塘,或者一箭穿心,或许我就真的死了。但是很可惜,他们用的是火刑。你既是墨玄的弟子,他应该告诉过你,符焰谷最不怕的,就是火。”
苏浅璎眼睛睁大,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声音。
“你哥哥生下来就与常人有异,不哭也不笑,两岁不会说话,三岁的时候他不小心割破手指,血染了盆景,却让盆景枯死。自从那以后,但凡靠近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这是那晚她去天牢里探监,老太爷曾说过的话。
“你母亲在你之前,还有过一个孩子。只是这个孩子有些特别,生下来的时候不哭不闹,两岁了还不会说话,看了许多大夫都无用。后来你的祖母花钱请江湖术士来算命,术士说他命犯天煞,会克死亲朋好友,要么杀之,要么弃之。招架的人将信将疑,结果没多久府中就接连发生命案,丫鬟无辜摔死,在外的小儿子从马上跌落,摔断了腿。赵家生意不顺,你娘也感染恶疾”
这是玉初派人调查得来的消息。
一直以为这是江湖术士胡言乱语,却没想到
“不、这不可能。”
苏浅璎依旧难以置信。
“你不会是我的哥哥,不会”
白衣男子依旧气定神闲,“我的母亲姓曲,她叫曲素娥,我的父亲姓赵,他叫赵志远。符焰谷的人本来血脉就异于常人,他们为保家宅平安,用火刑妄图将我挫骨扬灰。时隔十八年,我今年二十二岁!”
“你看看我这张脸,你再看看你自己,我们两个的容颜都承袭了我们的母亲。还有,青霜剑可不是寻常人能操纵得了的。若非你流着我符焰谷的血,青霜剑又怎能认你为主?甚至还帮你杀死了火翼麒麟?”
苏浅璎浑身血液逆流,凝结成冰。
“不、不是这样的符焰谷早就被我师父封印多年,符焰谷的人,怎能逃得出去?你在信口开河,你说谎!”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那是因为我们的外祖母,她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用毕生的修为断去了母亲承袭的符焰谷异能,才将她悄悄送了出去。你若不信,大可以去调查,我们的母亲,究竟是不是曲家的女儿?虽然时隔二十多年,但想必幽州还有人记得,曾经艳冠群芳的曲家女儿,其实和她的父母,长得一点都不像。”
这一句仿佛重磅炸弹,将苏浅璎原本已近溃散的坚持炸得七零八落。
“至于外祖母为何要送走母亲。”他笑得有些妖媚和诡异,像个从画里走出来的妖精,“以后有机会,我会慢慢告诉你的。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吧,我的好妹妹。”
苏浅璎脸色煞白,死死的咬住唇瓣。
身后宁晔声音冷如霜雪,语气漫不经心却满含威胁。
“你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感受一下,真正被挫骨扬灰的滋味。”
白衣男子又是一声轻笑。
“小子,你想做我妹夫,可要懂得审时度势。”
宁晔垂下的左手微微一顿。
苏浅璎怒怒斥,“你给我闭嘴!”
“哦,原来你不喜欢他啊。”白衣男子眼中笑光荡漾,“好,不说他了,咱们继续刚才的故事。现在,你来告诉我,你身上的血砂是怎么回事?多少年了?嗯”
宁晔指尖刀芒没入他的肌肤两寸。
“放了她!”
白衣男子轻叹一声,“真无趣。”
他收了青霜剑,忽然身子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扭转,铿然一声。宁晔刚才那必杀一招,对上了他手中青霜剑,发出清脆的声音。
血色渐开,在他雪白衣衫上染上斑驳残红。
宁晔下意识接住失了重心扑过来的苏浅璎,再想取对方性命的时候已失去了先机。
“等等,先听他说完。”
苏浅璎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她抓住宁晔的手臂,阻止他意图杀人灭口的举动。
宁晔皱眉,“璎璎”
苏浅璎看向数步之遥的白衣男子,目光深而暗。
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危险。
他身上兼具玉初身上的冷淡高贵,宁晔的温润如玉,燕绥的妖孽邪肆,眼神还有那么几分狂傲不羁和世外高人的云端高阳。
而他那张脸,的确和自己太过相似。
符焰谷的封印今日才破,他却知晓赵家,知晓幽州曲家,他说的那些事,窜连起来,实在是太有说服力。
“若真如你说的那样,符焰谷已经被封印多年,你是如何进来的?”
白衣男子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已经相信了自己,又是微微一笑。
“封印只能阻止符焰谷的人出谷,进来嘛,其实并不难,毕竟谁也不愿意永远被关在这么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你看到外面那些冤魂了么?他们和封印相生相克,只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天时、地利、人和,想要进来不是不可能。只是墨玄大约会察觉”
他说到此眼神又是流光荡漾的一闪。
“符焰谷人虽不惧焰火,但我那时太所以还是伤得不轻,睡了两年才苏醒。”
“也就是说你是十六年前回到符焰谷的?”
苏浅璎心中已有定论,十六年前她刚出生,然后就碰到了师父
“没错。”白衣男子仔细打量着她,“你今年多大了?十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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