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同每一个起身的人点头示意,便目送着他们渐行渐远,推开了那扇门,在一片刺眼光亮里消失不见,然后那扇门又重新关闭,视线再度陷入昏暗。
张凌烟有一丝恍惚,这可不就像是自己以后的生活嘛,就此不回头的踏入这片泥沼之中就永远不可能抽身,即使光明就在眼前,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然后顺应着遁入黑暗。
你能触到光明,你能贪求光明,但你却不可能真正拥有光明。
很绝望呐。
解九爷同其他几个人都不同,他跟张启山的关系看似还是近些的,同张启山低声交谈了几句后,便饶有兴趣的转过身看着张凌烟。
张凌烟离得近些,这才发现称他一声爷是把他叫老了,他真的很年轻,很英俊,脸上还带着些许未脱的稚气,配着他此时的好奇打量的神情,更显得他一点儿也不严肃和老成。但是他那双藏在眼镜后边的眼睛,却毫不避讳的吐露着老辣,偶尔眼镜反光,更衬得他眸中寒光四射。
她就知道能当一门的掌门人,他绝不会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解九爷在道上的手腕儿她多少也是听过的,真的很难将其同眼前这个人联系起来。
张凌烟静静的看着他,嘴角的一抹玩味的笑容越来越深,解九看着面前冷静至极的张凌烟,也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
末了,侧过头同张启山说了一句:“你是捡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宝啊。”说着还露出了些许遗憾的神色,仿佛在懊悔自己没能早些同张凌烟相熟。
张启山不动声色的将身子往张凌烟这边侧了些,将解九黏在她脸上的目光阻断开,解九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小气。”说完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这个屋子里只剩下张凌烟和张启山两个人了。张凌烟本还觉得这个屋子有些狭小了,但人一走光,空空荡荡的,不时还有不知打哪儿来的冷风吹得她有些发毛,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张启山注视着她的双眼,哀叹了一声:“有的时候恨不得把你藏得严严实实,不叫旁人看了去。”张凌烟攀上了他的肩膀,将自己的身子往他怀里缩了些,正好避开了那阵阵阴风,她柔柔的说道:“倒是怪我生得太好,让人挪不开目光了?”尾调拖延得有些长,带着妩媚的小颤音,勾得张启山心尖儿痒痒的。
他把玩着张凌烟鬓边的一丝头发,回答道:“哪里敢怪你,护着你都来不及。”张凌烟在他耳边咯咯一笑,调皮的往他耳廓里吹了一口,搔得张启山忍不住扣紧了放在她腰上的手。
“往后堂口的生意往来要盯紧了,别让日本人掺和进来,到时让人握住了把柄。”张启山即使在这个时候也不会忘记他的初衷,有条不紊的交待给张凌烟。
“我办事,你放心。 ”
张凌烟推开了他些,理了理衣袖,等着张启山一同离开,可是张启山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右手在口袋里翻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锦盒。她盯着张启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启山抬眼看了她一次,发现她虽然满眼的好奇,但就是故意扭过头用余光小心的打量着盒子,好叫别人不容易看出她的好奇心来。
真是个别扭的人呐。张启山暗暗想。
他也不想消磨她的好奇,捧稳了了盒子便打开了,从里边拿出来一只玉镯子来。
这镯子遍体通透,里头带着些翠绿,水头极好,看着那光泽便知道是上品。张凌烟不着痕迹的努了努嘴,不知道张启山弄这一出是个什么意思。
总不会是叫自己品鉴一下这镯子吧,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古物件。
张启山小心的拿着桌子,将盒子放在一旁的案几上,抬着张凌烟纤细的手腕,就将镯子套了上去,就着她的手腕仔细欣赏了一番,赞赏的啧了啧嘴巴。
张凌烟没想到这镯子会戴在自己的腕上,有些傻愣,睁大着一双眼睛茫然的看着张启山,张启山将她傻傻的,便点了她脑门一下,“果真好看,当时买下来的时候就觉得适合你。”
“你,你专门买来送我的?”张凌烟有些不可置信,说话都有些吞吐了。
“当然了,喜欢吗?”
“嗯,还不错吧。”
张凌烟抬着自己的手腕,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还伸出手指在上面摸了摸,冰冰凉凉的,细腻滑溜,贴着肌肤很是舒服。她说得含含糊糊,但其实心里喜欢的不得了,但就是不愿见着张启山得意兮兮的样子,故意平平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张启山很是了解她,看着她微微上挑的眉梢,便知道她嘴上不说出来,但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为了蹭玄学涨一波收藏所以晚更新了,给大家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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