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有什么说不清楚道不明的能力他没有考虑清楚的?
所以在问米的时候才会产生幻觉,他和眼前这位温碧芝,都被困在虚无幻境中?
自从遇到阿rk之后,他和方岚之间的那些对话,今天早上的维多利亚公园,和这一番有关球场和镜子的鬼故事,都是他脑海中的幻觉?又或者都是碧盏云蜡营造出来的幻觉?
詹台轻轻舒一口气,事已至此,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出岔子到底出在哪里,自己怎么才能破开这个局。
也不知道方岚有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有没有想办法来营救他。
他低头看了眼端坐在马桶上的温碧芝,想了想,换了个问法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詹台以为温碧芝会笑着抬头回答,说这个问题好生奇怪,我明明是在自己家中云云。
毕竟问米若是出了岔子,他此时人应当好端端地站在温碧芝出事的公寓中。
可是没有,她微笑着抬头看他,目光却像是穿透他的身体,落在远处的某一点上。
像是看不见他。
詹台心中疑惑骤起,轻轻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温碧芝眼波平静,不见丝毫波澜。
詹台沿着背脊生出一股寒气。问米即是阴阳对话,讲究的就是灵光一现的时刻捕捉到的蛛丝马迹。
她看不见他听不到他,他要怎么和她对话?
詹台静下心来,细细打量温碧芝。
朱红色的木门沉手又厚重,有些与众不同。她半张脸隐在红色的门后,笑得很是甜美,脸上神采奕奕,隐隐流露出期盼中的欢喜。
虽然一语未发,詹台便直觉到她在等人。
可她在等谁呢?是在等阿rk吗?詹台皱起眉头沉吟,只觉得时间流逝异常缓慢,仿佛岁月在此间凝滞不前。
詹台等了片刻,依旧不见温碧芝动作,沉下心来松开木门,转身下了两步台阶,朝洗手池的方向走去。
人还没走到洗手池前,就听见滴答一声极突兀的水滴声,从温碧芝坐着的方向传来。
詹台不愿再被幻觉左右,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前走,面前就是男厕那扇小巧精致的白拱门,詹台冷汗潺潺,却还是硬下心肠,猛地将手握在门摆手上。
水声仍在继续,其余一切如常。
詹台咬紧牙关,手上加力,一把将大门打了开来!
饶是詹台少年成名见多识广,都没能忍得住溢出口中的一声惊呼。
大门打开之后,面前竟是与他身在之地一模一样的另外一间男厕所!
白色的小便池,两扇朱红色的门,一面小小的窗户被多条栅栏围起,黑白马赛克的地板,甚至是透过窗户落在地上的斑驳树影!
他心中发寒,双手打着颤,用力将面前的白色拱门猛地掼上,砰地一声巨响,却不能抚平心里的恐惧。
詹台苦笑一声,这是什么恶俗的无限循环戏码?他想到了传说中的那面镜子,想到光怪陆离的镜子迷宫,两面正对的墙上挂两块一模一样的镜子,人在其中便宛如能看见往复循环的自己。
他现在可不是就像这个样子?一巨大的几不可察的镜子放在了男厕的门前,挡住了他唯一的出路,他打开门,看到的却只能是镜子中反射出来的另一个洗手间。
这面镜子,到底有什么古怪?为什么他明明是问米的时候出了岔子,却会被困在这个男厕所的幻觉中。阿rk和温碧芝不断让他来到这里,不断让他看到这些场景,到底是为了什么?
詹台舌尖发疼,原是自己惊呼的那一声不小心咬破了舌头,此时口中能尝到丝丝蔓延的血腥锈气,人却镇定了些,伸出手来把刚才紧紧合上的那扇白色小门又拉了开来。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往前一迈,竟出了这间厕所,进到了面前那间一模一样中的去。
能进去,就说明并不是有镜子挡在出口。詹台此时也不去想到底为何会有两间一模一样的洗手间,只静静站在里面四处打量。
一切都和对面一模一样。他看了片刻,没有看到任何异常,便又转身想回刚才那间房中去。
走到门口,心里却咯噔一声。
他没有听到刚才那个厕所中不停歇的滴答水声。
电光火石间,詹台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倏地转过头来,大步迈开往这间厕所的朱红门前走,又将朱红门一把拉开。
果不其然,温碧芝端端正正坐在其中。
大大的杏眼怒目圆睁,高挑的眉毛沾染了血渍,褐色的短发凌乱,小巧圆润的耳垂皮开肉绽,两枚光泽亮目的珍珠耳钉摇摇欲坠地挂在上面轻轻摇晃,剥了皮的菱角一样小巧的下巴有一块深可见骨的伤痕,自喉头一路朝下直至肚脐,深可见骨,甚至可以看见翻开皮肉里黄色的脂肪。
这次,面前的温碧芝,毫无疑问的是鬼。
两间相对的房间,其实只是同一间房,在不同的时间!一间她活着,一间她死了!
詹台骤然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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