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番殷切问候把齐氏自己都给问懵了,王氏也忙不迭地上前帮忙,都忘了席向晚先前出口那一句惊世之语。
席向晚笑吟吟站好,见两位哥哥都用极不赞同的目光看着自己,笑得更甜了些。
席元衡这一趟回来,正是因为齐氏怀胎一事。
因着那日席向晚对她说要提防小人作祟的话,齐氏回府好几天没睡好,险些动了胎气,这才摆起架子来使唤席元衡,两人争执几日,到底是齐氏占了上风,两人带了少几个下人就回了席府。
若还是包氏掌家,那这事还得一波三折,可正巧包氏被罚去了祠堂,王氏手中捏着掌家权,那清一间院子出来给席元衡夫妻俩住就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了。
大嫂回了府里,席向晚也总算稍稍放下了心口大石。虽说孩子还没落地,但总归亲眷放在身旁,席向晚也能安心上一二。
解决了大哥大嫂这件事,荒地也买好只等工部去人,三房四房如今都夹着尾巴做人,大房总算能扬眉吐一口气,这日子可谓十分顺心。
席向晚陪着家人用晚饭时,才问了母亲一句,“明日平崇王府的人来么?”
“来。”王氏点点头,脸上并无太多波澜,“想是为了退亲而来,拜帖里能看出一二。”
对于四房这门几乎从是大房手里抢走的亲事,虽说王氏并不特别中意易启岳,但到底是记在了心里。如今见到席青容亲事黄了,心中有些快慰。
“你又知道了。”席元坤敏锐道,“你从哪儿知道的?”
席向晚抿唇一笑,神情尤为无辜,“因为,是我去平崇王府喊易启岳来拜访席青容的。”
饭桌上又静了一会儿,都没人动筷子了。
席向晚仿佛没有察觉似的,边用公筷给大嫂夹菜,边轻声细语地说道,“席青容到我面前哭了一通,说她思念易启岳成疾,可对方在那事儿之后又不愿意搭理她,托我帮个忙去平崇王府送信,我就去了。”
“简直荒唐!”席元衡横眉竖目,“他们的亲事还没解除,若是被人瞧见阿晚去给见易启岳,会传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席元坤淡定地放下了筷子,他已经想明白了今日一切,“所以,你用宁端当了幌子。”
席向晚看他好似要入定的淡泊眼神,止不住地笑,“是,我用他当了幌子。有宁端在旁,谁也不会觉得我要和自己妹妹的未婚夫私相授受。”
“……宁端他知道?”
“他知情吗?”
席元衡与席元坤几乎是同时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多少贪官污吏试图用金钱美色砸开宁端的家门,全都吃了闭门羹,从他那儿想走个后门就等同于自寻死路——怎么的,偏偏就对他们家小妹网开一面?
“他自然知情了。”席向晚奇怪道,“宁端又不蠢,我又不打算瞒他。”
席元衡像是觉得牙疼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转脸和席元坤交换了个眼神,又挑了挑眉。
席元坤不为所动:即便如此,宁端也进不了他的妹夫人选!
宁端是什么?他是皇帝手中的一颗棋子。都察院不是无懈可击,而是……想走皇帝的后门,谁给你的胆?
只要能看穿这一条利益关系,宝贝家中姐妹的就不该想着挑选宁端做女婿。无论他以后能走得多高多远,只要一日是皇帝手中利刃,就一辈子都脱离不了皇家的控制。
“去平崇王府的时候,我邀请易启岳亲自来见一趟席青容,他点了头。”席向晚不以为意地接着说道,“想必是打算借这个机会退亲了。”
“你一邀请,易启岳就点头了?”席元坤抬头意味不明道。
谁都知道,镇国公府赏花诗会之后,易启岳再也没出过平崇王府的门。花天酒地他都不愿意去,亲自来席府?想都别想。
席向晚笑吟吟,“大约是我恳求得情深意切。”
席元衡轻哼了一声。
齐氏在旁乐不可支,“我要是平崇王世子,早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阿晚可不比席青容美得多,还不作妖,温温柔柔的好姑娘,偏他被菟丝花遮了眼,现在再后悔也晚咯。”
易启岳当然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的,但和齐氏所说不同的是……他并不觉得自己现在后悔迟了。
席向晚还没有夫家,怎么知道不行呢?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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