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樊子期接着说道。
六公主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樊子期,见他一双带笑的桃花眼长久地停留在席向晚的身上, 顿时心中五味陈杂。
——他竟然用日月之辉来比喻席向晚的容貌?
六公主咬了咬牙,正要打断两人的对视,席向晚却抢先开了口。
“好好的花, 你摘了,便活不了几日。”她接过了芍药,意有所指地说道,“何必如此绝情呢?”
樊子期微微一怔,旋即笑着干脆认错, “你说得有理,是我不好。”
这人越是圆滑和能进能退,席向晚就心中越是忌惮他。她拧眉低头望着烫手的“月宫烛光”,转头看向六公主,牵起了她的手,轻声细语道,“我瞧姑娘一直看着这花,想必极为喜爱,就不夺人所好了。”
说完,席向晚将芍药花枝放入六公主的掌心,牵着邹婉月就扬长而去,竟是将一地公子哥儿和六公主甩在了身后。
侯门公子们一个个面色古怪地交头接耳,极力压低声音,“刚才那个就是……?”
“席向晚啊!”
“看来樊家……”
“好看是好看,就是扎手了点吧?要我说,娶亲,还是得娶个贤妻……”
这些议论声都被席向晚抛在了身后。她今日来是预备给席卿姿和三房一个好看的,若是席青容想要自找苦吃,她也不介意一口气教训两个。
但樊子期,可不是她今日的目标。
邹婉月心有戚戚焉地回头看看愣在原地的六公主,有些不安,“那个姑娘,是不是喜欢樊大公子?”
“那我将樊大公子亲手摘的花送给她,她不应该更高兴吗?”席向晚随口道。
当然,在六公主心目中,樊子期亲手摘了送给席向晚的花,席向晚却转交到了自己的手中,这完完全全就是一种羞辱。
——看啊,你想要得不得了的东西,我勾勾手指就自己到我手里来了,而且我还弃之敝履地直接送给了你。
六公主握着月宫烛光在原地站了好半晌,脸一红一白,最后还是没舍得将花丢掉,握着花一跺脚,提起裙摆转身跑走了。
樊子期略显凉薄的视线从六公主的背影上一扫而过,他若有所思地将自己刚才沾了花枝液体的手指贴在一起捻了捻,回过身去,腼腆地朝身旁同龄人们笑了笑,“各位见笑了。”
“樊兄莫灰心,汴京城第一美人,终归还是傲气的。”
“对对对,一会儿作诗时,樊兄一展风采,何愁不能赢得美人心呢!”
大家立刻极有眼力见地安慰起樊子期来,一个个其实都有些暗爽。
汴京城里的公子哥儿们知根知底多年,突然来了个樊子期,样样都压他们一头,还引得贵女们春心萌动,实在是令人眼红得很。
看见天之骄子吃了瘪,大家的心理落差顿时被抚平。
岭南樊家嫡长孙又怎么样?俊美倜傥文采出众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有打不动的美人?
席青容虽然隔得有些远,但还是目睹了方才那一幕。不夸张地说,六公主去找席向晚麻烦的时候,几乎整个花园里的人都屏气凝神地观赏了全程。
见到席向晚又一次得到樊子期的青睐却视若无物,就连身怀婚约的席青容都嫉妒得有些扭曲起来。
樊子期那样好似谪仙似的少年,一而再再而三对一个人示好,本身就是令旁人羡慕得眼红的事情,更何况席向晚又反复拒绝了他的示好?
席青容甚至都有些埋怨起樊子期的眼神不好来:汴京城里那么多姑娘家,他却偏偏看上了一个席向晚!
若是樊子期愿意将月宫烛光送到她的手中,情意绵绵地看着她的眼睛,将她比喻成光辉日月,席青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为了嫁给樊子期而抛弃易启岳。
她想到这里,突地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来。
身旁友人并没有察觉到席青容的异常,她小声道,“你家姐姐可真能,不止是樊大公子,那边不少人的魂都已经被她给勾走了!”
席青容勉强地笑了笑,“晚姐姐她只是长相招人了些,品性是很好的。”
友人咋舌,“不说你那大姐姐了,你二姐姐才是丢人丢大了呢,也不知道今日怎么有脸面来赏花,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情吗?”
“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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