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向晚含笑看着他,“我猜猜,季广陵先生元月里拿出来那幅说是他徒弟作的图就是你的?”
姚大公子蔫头蔫脑地垂下了肩膀,“大姑娘都知道了。我将大姑娘的画作留存,并不是有亵渎之心,只是觉得这般美人图应该流下来供后人欣赏观看的,却不是和易启岳那样见不得光地偷偷藏在自己府中……”
翠羽在一旁忍不住道,“姚大公子的不也是偷偷藏在了自己府中?”
“但我可没起亵渎之心!”姚大公子瞪大眼睛强调道,“更没想公开在光天化日之下供人仿制危害到大姑娘!”
“那幅画,和现今在外流传的,有相似之处吗?”席向晚在意的却是这个。
姚大公子点点头,赔着笑道,“神态动作是一致的,只五官和服饰尽不相同,也不知道是盗画之人急匆匆看了一眼没记下全部,还是画师的技艺不精。”
席向晚垂眸略思索了片刻,朝姚大公子一笑,“此事,你还告诉过别人吗?”
“没有,绝对没有!”姚大公子连连摆手,脸都白了,“此事除了我家中兄弟和小姑父知道以外,别的再也没有人晓得那画是从我这儿流传出去的了。”
“那就麻烦姚大公子继续保持这现状了。”席向晚意有所指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废墟般黑漆漆的火场,对他道,“免得引火烧身,是不是?”
想到方才从晋江楼里面抬出来都快被烧成了焦炭的不知名尸体,姚大公子肉眼可见地打了一个寒颤,脸上似哭似笑,“大姑娘放心,是你亲自问我才开口说的,若是别人来,我自然知道分寸。”
“打扰了。”席向晚福身朝被吓得不轻的姚大公子施了一礼,带着翠羽便回到了马车的旁。
她上了马车后,才问道,“都察院不是只缴了二十三福画从易启岳的府中带走吗?”
“是呀。”翠羽也有些疑惑,“我当时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是个单数呢,怎的姚大公子说出口来就是有二十四幅,那剩下的一幅,莫非现在还在平崇王府中?”
“都察院不像是会犯这样错误的。”席向晚摇摇头,缓缓摩挲着手中的画卷回到了席府后,问了管家两位兄长的行踪后便直接去了席元坤的院子里。
她进院子的时候,席元坤正好拿着那副卖得满汴京城都是的美人图打量,见席向晚进来,他下意识地拿着画卷比了一下画里画外的两人,温和笑道,“确实不像。”
“三哥和我想的是不是一件事?”席向晚一见他手里拿着什么,便笑了。
席元坤放下画卷,颔首道,“街头巷尾总有落魄书生是卖画换钱营生的,这些人中不乏今年的会试考生,正好近期我和应届考生打交道不少,已让人去一一询问是不是有人知道这画卷背后的事了。”
十年寒窗苦可不是嘴皮子上下一碰那么简单,许多考生即便是一路通过了乡试又赶到汴京参加会试,可能也穷酸得连吃饭的钱也没有,不得不在汴京城里边卖字画赚钱边等待放榜的。
这些秀才的笔下功夫通常不错,因为急着用钱,通常要价也不高,正是要在短时间内复制临摹大量同样的画作出来时最适合的人选。
汴京城中当然也有其他的落魄画师可能会被招募,但问这些考生们是最快捷的方式,更何况席元清和席元坤如今正在全力调查传闻说今年会试有人营私舞弊的案子呢。
“这女子不像你,不过是讹传罢了。”席元坤指了指画卷,又道,“背后之人恐怕不是要害你,而是不得不通过你引出什么人来,因而才取了这种折中的方式。”他顿了顿,突而轻轻笑道,“但有的人大约还是会觉得冒犯的。”
“我倒不会觉得冒犯。”席向晚落座到席元坤身边,垂眼一扫便认出席元坤手中这幅画正是李妈妈早上买回来的,“不过三哥和我想得一样,大张旗鼓弄出这些画的人并不是想害我,只不过想借我一阵风头,指向的却是别的人。”
她低头更仔细地辨认着画中女子身上的首饰和衣裳,有些咋舌:也不知道是画师的功底不足还是如何,头面的细节几乎模糊得看不清楚,衣裳上的纹样也是极为过时老式的了,竟不知道参照的是哪家绣房的册子?
“我说觉得冒犯的人可不是在说你。”席元坤气定神闲地提壶给席向晚倒了茶,“我说的是日理万机的那位。”
“宁端?”席向晚讶然抬头,“我还没告诉宁端呢,他那样忙碌,这点小事不该麻烦他的。”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贴心。”席元坤温吞地赞扬完,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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