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算得准。”
“我哪里有算得这么准。”席向晚却有些愕然,她摇摇头道, “原本只是想多装神弄鬼几天, 再将三叔父引出府来, 骗他说有个高人擅长驱鬼, 从而令他自己吐露真相, 却没料到唐新月肚子里竟有了动静。”
碧兰在一旁露出了嫌恶的表情,“老太爷都过世半年了,她怎么会怀了孩子?”
李妈妈闻言敲敲碧兰的脑袋, “这不是你该听的。”
碧兰不服气道, “我知道,我听姑娘说过!这孩子怎么看,总该是三爷的吧?”
“那可说不定, ”李妈妈对这个唐新月很看不上眼,“或许她还同时爬了别人的床呢。”
回春堂大夫在席存学府前闹了这么一出,自然立刻惊动了官府。
唐新月名义上不过是个妾室, 席存学又丁忧在家,大理寺去拿人拿得理直气壮,带了个通医术的冲到席存学府上,一探唐新月的脉搏——哟呵,还真是喜脉——就直接将人投走下狱候审了。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就有意, 关押唐新月的牢房,就在即将要行刑的包氏隔壁。
包氏被动静惊醒,慢条斯理地撑起身体,跟着牢中众人看了一眼,谁知道下半身全是血被拖进来的女人竟是她半辈子的噩梦——唐新月!
即便再怎么在死前心如止水,此时的包氏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老天爷可真是长眼睛,竟在我死前将你带来和我作伴了!”
狱卒没理会包氏这个将死之人,把唐新月往牢房里一扔便咔嚓落了锁,冷着脸离开了原地。
唐新月在包氏刺耳的大笑声中抬起头来,柔媚年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的目光只是从包氏身上一扫而过,而后便慢慢扶着墙坐到了简陋的被褥之上。
不知道那老头身上带了什么东西,她失血过多,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晕,哪里来的力气和包氏一争高下。
包氏却兴致勃勃地挪到了靠近唐新月牢房的那一侧,畅快又恶意地笑道,“我生过三个孩子,我看得出来你这是要小产的征兆。这是哪儿来的野孩子?可别说是死了半年的父亲和你结的阴胎!”
见唐新月半合着眼睛靠在墙边,一幅似乎睡着了的样子,包氏也不觉得厌倦,自言自语地说了下去。
她太需要发泄了。璁
这种仇恨和怨气却是无法在除了席存学和唐新月以外的人身上发泄出来的。
“你以为放弃了我,把我弄进牢里,将一切罪名推给我,就什么都没事了?”包氏哈哈笑着边拍自己的大腿,“没想到你进来得居然这么快,看来你和我,最终都还是输给了一个小丫头!”
唐新月听到这里,终于睁开了眼睛定定看向包氏。
得到她的回应,包氏更兴奋了,“怎么,难道你以为即将要飞黄腾达的席向晚会放过你?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她一刻钟也没将对你的戒备放下过!要是早知道她有这个能力将你送来和我作伴,我就该早些告诉她多一些你的事情!”
唐新月哑着喉咙道,“原来是你告诉了她……”
包氏嗤笑,“那丫头知道得本来也够多,我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你跟你儿子的苟且事,难道真以为只有我知道?”
空空荡荡安安静静的牢房里同时响起了好几声响亮的倒抽冷气声。
牢里实在也没什么别的消遣,这会儿就连旁边的狱卒都竖着耳朵听着这头两人的谈话呢。
唐新月没再说话,她将剩余的力气都用在了思考上。小腹里头仍然源源不断产生着剧烈的疼痛感,这不是普通的药,甚至恐怕等到小产之后,这疼痛都不会消失。
如果这也是席向晚的打算,席向晚是怎么知道她有孕了的?
如果席向晚真的知道这么多,那汴京城对他来说就一点也不安全了!
“你还没说呢。”包氏阴恻恻地笑着追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儿子的,还是其他野男人的?府里哪个下人是你寂寞时勾引的?”
唐新月轻轻地笑了起来。她用一种怪异又十分柔媚滑腻的声调问道,“你不是也有两个儿子吗?”
包氏一愣,紧接着愤怒地跳了起来,她像是疯了一般地踢打着两人之间的栏杆,看上去好像要冲上去直接将唐新月撕碎似的,“你说什么?你对泽成和平胜做了什么?!”
唐新月却远远躺在牢房的另一端不再说话,一双眼睛嘲讽地看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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