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可惜,席向晚不是普通的姑娘家。
皇帝连连摇头,“樊家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仗着死无对证就敢肆无忌惮了。这次他是专门冲着女子去,下一次,就能冲着王公贵族去,叫朕如何放心。”
宁端不以为然,“他二人既然来了汴京城,想办法留下一个也不难。汴京城不是他的岭南,能让他来去自如。”
“樊家的商会已经渗透了汴京城,这才是朕担忧的地方。”皇帝微微一叹,见旁边的宁端面上仍然带着些微的血腥杀气,心中一动,“你去救人的时候,席府的姑娘对你道谢了没有?”
“臣并未留意,只听见哭声了。”宁端道。
“好好的英雄救美。”皇帝无奈道,“皇姐给你挑好的赐婚对象,硬生生给你吓哭了都。怜香惜玉四个字,朕看你得好好学学。”
“是。”宁端垂着眼道。
“对了。”皇帝想了想,突然又道,“你先前还说,樊家派这些伪装的人,是因为原本就有人在暗中想要害席府的嫡长孙女?”
宁端也正是由此才察觉到樊家的动静。
找人去拦席向晚却不是樊子期最开始的打算。是因为有人出钱买席向晚的毁容,樊子期这才正好找到了机会将自己的死士安插进去偷天换日。
“是。”宁端顿了顿,道,“是左宗人第二个庶子的夫人。”
皇帝轻轻哼了一声,“这老糊涂连家中事拖了这么久也处理不好,枉费朕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些年。要不是早年在战场上,他兄长救——”
皇帝说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像是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一般,他转头看了一眼仍旧垂着眼不为所动的宁端,叹了口气,摆摆手,“你回去吧。盯紧了樊家,席府的事情……你看着办。”
宁端应了声是,正要往外退去,皇帝突地又补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要让樊子期达不成目的,办法已经在你手里了。不要辜负朕和皇姐的好意,宁端。”
宁端脸上仍然是一片冷淡,好似在听别人的事情,又仿佛听不出皇帝的暗示与警告,躬身又答了是,静默片刻,方才缓缓退了出去,扶着佩刀转身离开御书房。
樊子期死活要娶席向晚,无论他到底是不是真一见倾心,如今看他不爽的皇帝都不会愿意让他如愿。
那这样一看,先前嵩阳长公主特地讨走的赐婚圣旨就非常有用了。
——两害之间取其轻,帝王最能做权衡了。
况且,席府本来也就是个小虾米的角色,如果不是有些渊源,凭席明德这越老越糊涂的脾气,能安安稳稳一品大员当到现在?
宁端心中敞亮,离开皇宫便一路疾驰回了自己府邸,取了收藏好的圣旨后,又乔装打扮从侧门进了嵩阳长公主府。
嵩阳长公主见了他便开心道,“今日怎么——”
宁端直接将圣旨放到她面前,面无表情道,“如今用得上了。”
侯夫人算什么?他要请长公主上门说亲、还是拿着皇帝赐婚的圣旨去的。
嵩阳有些诧异,她盯着宁端看了好一会儿,还以为他喝高了,半晌才大笑起来,“好,我替你去。但我去是一回,你要准备的许许多多聘礼,那是另外一回事。”
“好。”宁端干脆地点头,“您怎么说,我怎么做。”
嵩阳笑个不停,“想让我替你登门说亲,你得先告诉我,什么时候动了这份心思的?”
“……”宁端沉默了半晌,才在嵩阳的沉默拷问中开了口,“是假定亲。”
啪地一声,嵩阳将圣旨给摔了。
好在厅中没有外人,她弯腰慢悠悠地将圣旨捡了起来,拍了拍,整理了会儿思绪,才问道,“是樊家逼得她别无他法了?”
“……”宁端有些艰难道,“是我提议的。”
嵩阳:“……”她叹了口气,将圣旨放到桌上免得再摔了,“我知道,你心里是中意她的,只是担心嫁给你于她不利,所以即便樊家先前求娶她,你也没有出手,是不是?”
宁端点了点头,又道,“这次也是假定亲,她及笄之后也不会成亲,等她需要的时候,我再和她解除——”
“解什么除!”嵩阳长公主的声音一下子抬高了,“宁端,你把这件事想得太容易了!你若真喜欢一个人,哪怕只是短暂地拥有过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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