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一户农家,强了他们十五岁的女儿,灭了他们全家六口人,包括他们两岁的孩子。可属实?”
随着乔期一字一句说开,金无咎但脸色就难看一分。
话音刚落,在场一阵哗然。
金无咎的脸色忽青忽白,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其中一个精矍的老人道:“将军是从哪里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乔期打断了他的话,声色缓慢道:“金无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应该再清楚不过。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你们也略有耳闻。”
另一个续着长须的老者道:“身处江湖身不由己,想必将军也是知道的。况且人谁无过,金大侠就算做错了那么一件小事,他这些年来对江湖付出的功劳也可抵过了。”
精矍的老人接着道:“正是如此。况且今日乃是金大侠金盆洗手之日,如此重要的日子,将军说这话怕是扫兴了吧。”
乔期问道:“也就是说,你们认为他灭了人家六口是一件小事?”
虽然他们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是面上却不好这么说。
白胡老者还想说什么,就听乔期道:“我领着当今圣上的俸禄,行使着当今圣上给予的职权,你所犯的过错,只有一句‘金盆洗手’便可揭过,那这天下可有太多不平事了。”
金无咎成名多年,没多少人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他,更何况,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竟被这年轻小子指着鼻子骂,面子里子全都丢尽了!
他面色涨红,好不容易才说了一句:“那你要如何?”
他以为当年那六个人已经全都死了,对方想要旧账重算也找不到人,顶多也不过赔些银两罢了。
却听得对方淡漠的语气道:“自废武功。念在你年纪大了便折算一下,入狱十年,抵你罪过。”
“什么?!”金无咎一脸愕然。
别说是他了,在场众人听到这个惩罚,也不由惊呼出声。
虽然说入狱十年比不上自废武功严重,但终归是有点脸面的人,他们反而更在意名声。若是真的到了监狱,那他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白胡老者动了动嘴唇,勉强笑道:“将军恐怕是说笑了吧?”
坐席间,一个锦衣大汉忍不住站起身来,出声道:“这个惩罚未免太过分了。”
乔期分了一点视线给他。
那人继续说道:“先不说那些是陈年旧账,人死不能复生,为了死人而为难活着的人,这难道也是将军所说的道义吗?”
乔期表情非常平静,他反问道:“就因为他们死了无处申冤,所以他们就活该被杀?这是你所谓的道义?”
“我的职责,只不过是处理那些违反我朝律法之人。”
“不然这样吧。”看着在场的人不以为然的表情,他说道:“既然他们是因为弱小所以才会被杀,在你们眼里是活该,那若是金无咎被复仇所杀,那岂非也是合情合理的?”
他的目光落在锦衣大汉身上,对方一怔,接着道:“若那人真有如此本事,那我也无话可说。”
他又将视线转到金无咎身上。
对方僵硬的弯起嘴角,道:“自然。”
“那就好。”他说完后举起了手。
一个头戴帷帽的人从席间站起,慢慢走出,摘下了她头上的斗笠露出她娇美而沧桑的容颜。
金无咎表情一变,很快便维持住了镇定。
少女露出仇视的目光,一字一字道:“金、无、咎。”
金无咎胡子一抖,拱手道:“这位姑娘……”
少女惨然一笑,道:“我叫苏婉婉,我要你记住我的名字,好在九泉之下,给我那惨死的家人赎罪。”
乔期忽然问道:“你是选择一对多还是多对一呢?”
金无咎愣了下才道:“在下自然不会占姑娘的便宜。此事是我之过,要任何补偿我都可以接受。但亦不忍让家人受难,便只好得罪了。我让姑娘一只手,一双脚。”
少女道:“好。”
话音刚落,她的身子就迅猛逼近。
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少女便近了金无咎的身。
金无咎一惊,但仍是从容不迫。
就在他刚要动手的时候,一抹长虹从他眼前划过,他内息一滞,脑中意识混沌,下一秒他便倒了下去。
“小子你耍赖!”一人拍桌狂吼道。
原来是乔期在金无咎运功之际,突然驰了过去,扫了一枪,紧接着就见金无咎突然晕了过去,而那个少女则趁机一刀捅穿了对方的心脏。
乔期看了那说话的人一眼,他的眼形狭长,眼神淡漠而锐利,那人在他的眼神下竟狼狈地转开了头。
“我一开始就问了他,是要一对多还是多对一,显然他对自己非常的有自信。”
白须老者颤巍巍道:“金无咎说了不会占这位姑娘的便宜,但将军怎好插手此事?”
乔期道:“你们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若是他选择一对多,那便是他对我们两个;他若是选择多对一,那自然是我们两个对他一个。有问题吗?”
金无咎这两个老朋友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又拿他无可奈何,在场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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