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花瑶那个女人的惯用手法,心中越发慌乱起来,“可不要……出什么事了才好啊。”这么一想,正要往这间屋里去,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一个转身,躲在了墙角处,而此刻,他在庆幸自己没有进屋的同时,又开始思索起事情的经过来。
分明是花瑶那个女人出的手,怎么这施毒的方法,却来自御景山庄呢?又或者说,花瑶是在替谁办事?
“果然该把岑可宣那丫头给劈晕,拖走才是。”他叹息一声,“真是谁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可别不小心就把小命给丢了啊。”他屏住了呼吸,打算继续听听他们的后,以作应对。
“你又知道多少?他白家人难道天生就是武林的一方霸主吗?”白眉老怪听了春生和尚的话后极不认可,冷哼一声,心中的不满愈发明显,“但凡一个教派自创立之初,延续数百年而未断绝,必然有过不为人知的卑微过往,在那段时间内,他难不成还能高尚得洁身自好?”这年头,又有谁能自诩正义,他不信。
“远的不说,就说已经入土的白连城,又有什么丧心病狂的阴损事情没有干过?”因青州一事早就与御景山庄结下梁子的他,对白家人自然难有两句好话,令在场的诸人暂不敢多言,好容易稍微平息了怒气,他缓和语气,这才说道:“你且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意识到这是对自己说的话,莫知人咳嗽了一声,继续道:“据贫道所知,御景山庄前身,乃是创立于南境,便是今日紫云宫之处的,一个名唤氏叶教的教派,这教派本来就是由一个巫女建立,其下设的众多护教长老甚至保留至今,那个女人十分有名,想必没有人不曾听过。”
“难不成是玉瑾?”宴十三喃喃低语道,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女人。
莫知人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就是那传说中的女巫玉瑾,白家人的祖宗白玄,便是玉瑾两个关门大弟子之一,跟随她将教派从南迁移至北方,这才建立了御景山庄。”
“这件事倒是曾经有所耳闻。”春生和尚点点头,又道:“只是一向不知真假,横竖便当作坊间传言了。”
“相传紫云宫所在的紫云山一脉,原本是唤青鸾山,从前根本没有紫竹林,正是玉瑾从南海移植而来,这才有了今日的紫云山。”莫知人道,“也就是说,如今的紫云宫,其实是占了原白家人的师祖,玉瑾的地方,只不过横竖此人已死,嫡传弟子白玄在浮山安了家,这件事便算过去了。”
原本对他们置之不理的华玥,听闻提及了紫云宫,总算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因为这些事,连她也不甚清楚。她冷哼一声,远远说道:“你一届寻常道人,是如何知晓这其中纠葛的?”
宴十三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忙不迭追问道:“这些事情,你是何处听来?”
“何处听来?”莫知人冷笑一声,话锋一转,忽然道:“不怕门主笑话,江湖上有个东胜神教诸位定然知道,可关于其门派的来历,个个只当坊间奇谈来说,又有谁真正去了解过?”
“本门三圣女便是那东胜神教派来的使者,自然知道一二。”白眉老怪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自称是魔教后人,甚至声称御景山庄的震庄之宝邪焱剑乃是他们教中神物,关于御景山庄的背景,这东胜神教似乎同样知晓一二,否则也不敢公然宣称邪焱剑归其所有。而贫道所知的那些信息,便是从神教处听来,门主想要一雪前耻,不如着三圣女带路,去拜访拜访神教教主。”
宴十三不大赞同地道:“那御景山庄势力强大,可不是好惹的,门主何必去与神教中人走动,真正与白家人撕破了脸皮——”
“青州一事,难不成我三清门与御景山庄结的梁子还不够大吗?”莫知人打断他,“无论如何,东胜神教于我三清门有恩,若非三圣女拼死护卫,门主可早就被废掉武功了。与他们接触一下总归是件好事,一则是关于红圣女绯南之死,于情于理我三清门也该亲自去解释一番,顺便再询问一些其他事宜,亦并无不可。”
莫知人的来历有些特殊,据说他曾和许多门派都有些渊源,即便平日里逢人喜爱说上一卦,最是爱好揭人伤口,故弄玄虚,但他能获得三清门门主的重视,必然是有其可取之处,他的见闻或可算广博,在整个三清门,也还有那么几分威望,所言之事,大家向来都算信服。
“不错,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潜在的敌人需费心了解,而三圣女也确实对我门极有帮助。”白眉老怪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他微微眯起眼睛,沉声说道:“寻个时间,便去那神教会一会也罢。”
华玥从一开始便无视了他们,她想起西域之行的见闻,那个也曾使用此计杀人的女子,在她脑中浮现而出,心中暗暗想道:“花瑶么……她什么时候回了洛阳?如果她在这里,那么,他也在此处么?”此行毫无收获,她更没有时间理会旁人,收起长鞭,决定暂且停止,另觅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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