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睡在卧榻外侧,不一会儿,就听见宋氏轻声打鼾了,而她则睡不着,脑子里寻思着这文言的身份以及与江留风之间的关系。听江留风叫法,文言应该是他第三个哥哥,只是她没听说过祖山派的江长箴有这么多儿子啊,越想越觉得奇怪,索性悄悄起身,穿好衣服,踮着脚尖挪到文言和江留风的房门口,贴着门帘偷听,只是听了半天,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小鱼觉得奇怪,小心撩开门帘一看,只有矮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人却不在。
小鱼进了房间,扫视一通,房间四四方方,家具简单,也不像有暗门之类,搜寻无果,小鱼只好退了出去,独自在院子里晃悠着。
突然,小鱼发现院子北面角落的地皮有些松动,她蹲下身子,仔细一看,发现一个活板门,这活板门造得很是一般,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地窖入口,接口处的草皮有些外翻,一看就是刚有人拉开过。小鱼趴在地上,耳朵贴着缝隙,集中精神听着,果然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声音虽轻,但基本能听出个意思。
这是文言家的地窖,看似与普通地窖无异,零星地堆放着粮米,边上摆了张茶几和几个蒲团,还有一个木架,上面也只是摆了些小玩样儿。江留风和文言坐在茶几边,就着星星烛火,弄了盏茶,一边喝,一边聊着,两人已经将朝廷江湖之事聊了个遍。
“当年毁你祖山的果真是孙砌?”文言问。
江留风点了点说:“确凿无误。”
“哎,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他竟如此泰然自若,可见城府之深,如今他兼任武林盟主和司隶校尉,你日后可千万要小心啊!”
“三哥放心,对付孙砌我自有办法。对了,不知三哥是否听闻西域长史近日招兵买马一事?”
“确实有所耳闻,村里的几个小伙都去参军了。”
“前几日我们也在沙漠碰到了几个乌孙人,他们自称猎鹰族,为首的极有可能是逃出乌孙的耿飞,如此种种迹象上来看,似乎正如梁冀所述。”
“不可能!”文言激动地说,突然自觉太过大声,便又压低嗓门说道,“王大人乃先父至交,为人耿直不阿,当初为了替先父伸冤大闹德阳殿,甘愿被贬为西域长史,我能在此隐居,也是托他的福,他又怎么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这其中必有隐情,或许,他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我确实意外截获了一份盖有玉玺的文书,且陛下近年一直想要亲政,倒是极有可能,不管怎样,事关重大,我要亲自前去求证,若王大人真是受了陛下旨意,我定助其一臂之力。”
“哎,我真是个窝囊废,只能缩在这里,什么忙都帮不上!”
“三哥,别这么说,杀了梁冀也只是为义父报仇,而要一改叛名,还得靠三哥重返朝廷。”
文言点了点头,伸出四指发誓道:“我李燮对天起誓,有朝一日定会重回庙堂,辅佐陛下,化解陛下对李氏一族的成见,还先父威名。”
江留风和文言讲到此处,也不再多说,文言站了起来,走到木架边上,用力推开木架,后面的墙上掏了一个土洞,里面摆着数个牌位,最前面的一个上面刻着“先父李氏固清之位”。
文言叹了口气,点了柱香,递给江留风,说:“如今梁氏当道,先父灵位也只能屈居于此,甚至连名号都不能写真,四弟,过来给父亲磕个头吧。”
江留风接过香火,跪在地上,对着灵牌,磕了三下,他把香烛插进香炉,说,“义父,赐儿定会为您报仇雪恨,让您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外面的小鱼是越听越糊涂,只觉得江留风怎么仇人这么多,除了孙砌还有梁冀,顿时对他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她用力贴近活板门,一不小心,把活板门往下压了半寸。
地窖里的江留风突然察觉上面有动静,一想可能是小鱼,于是对文言说:“三哥,你先去睡吧,我想再待会儿。”
“哎,也好。”文言叹了口气,拍了拍江留风的肩膀,转身往台阶走去。
小鱼一听有人上来,连忙一跃,闪到了边上。不一会儿,就看见活板门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烛光,接着文言爬了上来,又关上活板门,拍了拍尘土,往屋里走去。小鱼待文言进了屋,没了动静,再次跃到活板门处,贴着缝隙,继续听着。
下面的江留风感觉到小鱼在外面,他看了眼灵牌,心想既然他跟小鱼以后是一家人,那也没有必要隐瞒了,于是对着活板门处说:“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小鱼一听,倒也不见外,打开了活板门,一溜烟就跑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墙上土洞里的灵牌。小鱼凑近灵牌仔细看了看,问:“这李氏固清是谁啊?”
“不得无礼!”江留风说着把小鱼拉了回来,递给她一炷香,说,“这是我义父的灵位,你给他上柱香吧。”
小鱼听得莫名,不过既然江留风这么说了,也不好推辞,乖乖的上了柱香,拜了几下,刚插好香,立刻转身问:“好了,快说,你除了祖山派的江留风外还有什么身份?怎么那么多仇人啊?”
江留风坐回蒲团之上,又给小鱼倒了杯茶,缓缓说道:“二十年前,祖山遭遇灭门,闫长老拼死带我逃离祖山,被人追杀之时,碰到了一位朝中大臣相救,此人便是我的义父,时任太尉的李固。”
“李太尉是你义父!”小鱼惊呼道,想起杜兴跟她讲过的故事。
江留风点了点头,继续说:“义父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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