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招呼路见星又进了办公室。
次数虽然寥寥可数,但已经足够成为分开的理由。
交涉之前,唐寒给路见星泡了杯茶,小声问:“见星,有在听老师讲话吗?”
路见星快把茶都喝干了,才说:“嗯。”
“当时老师安排你和夜行,有很大一个放心的原因是因为他早就进入稳定期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我们也没预料到。”
唐寒叹一口气,继续说,“这次应该不算发病,只是在发脾气。这么多年,他的脾气也受了生病很大影响……等这学期结束了你们就拆组吧,这个险不能冒了。尽管你们已经帮了对方很多。”
拆组?
“夜行虽然患病,但抛开疾病来说,他责任心够强,也有能保护和照顾同学的能力,非常懂事,大部分时间也比较冷静……这些我们都是考虑过的,在相处的时间里,你也越来越开心了。”
唐寒的眼神十分温柔。
“见星,不管今天你能不能听得进去,老师都想说一句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也没有放弃过自己。”
路见星是个棘手的孩子,各方面。
从入校第一天,她就明显察觉到了。她的工作是个非常需要耐心以及信心的工作,出发点总是在于为了学生好,凡事也都有第一次。为了教路见星,唐寒查阅无数资料,看过无数纪录片,也在周末去关爱中心待过,只希望能尽职尽责。
其实不止是她,市二所有的老师,乃至普通学校的老师,都非常尊重自己的职业,也会为此努力。
“许多方案我们还需要探讨……你先回教室上课吧。”
唐寒给路见星递了一块巧克力,笑道:“不过,一切的意愿在于你和夜行。你们能健康快乐地在市二度过高中生活,这是我们的基本愿望。”
“拆组”这两个字几乎困扰了路见星大半天。
剩下的时间,他全耗在了在笔记本上画小蛇的行为中。
李定西明天才回寝室住,盛夜行也乐得轻松,毕竟路见星不爱讲话,回寝室能有个更加安静的环境。
各自在书桌旁玩儿到十一点熄灯,盛夜行才察觉出路见星今天不对劲。
从六点多放学到现在,除了吃饭时说了一句“要葱”,别的什么都没讲。
洗过澡,盛夜行端了根板凳坐到他身边,看路见星用湿纸巾去擦眼下的痣,沉声说道:“今天一天都不开心,所以不想讲话?”
路见星这次并没有采取沉默抵抗,反倒点了头。
“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说说吗?”
“……”
“我今天也很不开心,”盛夜行喝了纯净水,“因为我看到你点了蓝色的痣。”
“……”
“你还是不愿意讲。”
路见星听到“不愿意”三个字,总算有了点反应。可他并不看盛夜行,眼睛瞧瞧左边再瞧瞧右边,最后垂眸,研究自己的膝盖。
“算了,不早了。”
盛夜行疲惫不已,“睡吧。”
“睡。”
路见星说完,回头去接盛夜行递过来的被褥,准备往床上甩,不然两个人盖同一床会感冒的。
他没注意到自己在床尾坐着,原本掀起来的床帘也掉下来遮好了整张床,他一回头,脸贴上床帘,把布料顶起一小块。
盛夜行也正在想刚刚拉开得好好儿的床帘怎么就又关上了,抬头就感觉床帘快贴到自己脸上了。
他能明显看出来,床帘布料是被路见星的脸顶起来的。
小自闭隔着床帘看什么?
“别动。”盛夜行再一次说。
他保持着抬头的姿势,往前倾了倾身体,嘴唇着魔般地往布料上亲了一下。
亲的是床帘布料另一边对方嘴唇的位置。
感觉非常不真切。
但他确实就是这么做了。
两个人在一瞬间都停下了动作。
布料不算厚,他能察觉路见星悄悄呼了一口气——温热,又粗重。
很软。
路见星的手也在抖,他突然就使不上劲儿了。
五分钟后,路见星搂着被子侧躺在床上,等盛夜行过来抱。
他自己主动关掉夜灯,小声说:“刚刚,是我在那边。”
他盯着黑暗,也不知道对谁说这句话。
盛夜行没回答,只是把被子弄好后安静地躺下来,路见星已经入睡了。
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身体贴这么近,心却隔那么远,盛夜行还是决定尝试着去理解路见星。
他真的不是什么都能说的。
虽然今天很不愉快,但盛夜行还是想在心里对路见星说一句。
我知道。
我知道那边,是你。
拆组的事情让路见星心心念念,一晚上都没太睡好。
他的专注力全在“要分开”上面,还没有考虑到盛夜行会怎么想,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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