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其实路见星非常介意自己的“特殊”。
“褪黑素要吃吗?”盛夜行说着准备下床给他拿药,想想又皱眉道,“算了,不能给你乱吃药。”
“要吃。”路见星伸手比划,“一颗。”
他说着还舔舔嘴唇,嘴角带点儿笑,也不知道是使坏还是无意的,眼神总有那么点别的意味……要不是路见星有病,盛夜行一定觉得自己没有自作多情。
盛夜行下床拿了颗褪黑素要给他,路见星坐床上迷迷瞪瞪的,盛夜行只得说:“张嘴。”
路见星一口含上去,唇瓣干涩柔软,碰到了盛夜行的指腹。
长期练球骑机车翻墙打架的手难免有茧,这一磨磨得盛夜行眼皮都跳了一下。
这世上本没有脏话,路见星一乖宝宝起来就他妈有了。
“好甜。”
路见星还真没想到褪黑素是软糖样子的。
他说完,还挺能顾及李定西的感受,往旁边床上瞧一眼,那人正睡得好好的。
盛夜行光着胳膊转身爬梯上床,“嗯,吃了睡。”
在黑暗里,他光裸的脖颈连着肩后蝴蝶骨,因为使力的缘故凸显出了肌肉线条。盛夜行从小在舅舅家院儿里摔大的,除了保姆没人管他,背上疤痕七七八八,更别说初高中生病打的架。
刀子也捅过,别人捅的他。
路见星看他一身伤,心里像被一只大手抓紧了,也不闹腾,翻身盖住被褥,睁大眼在黑夜里直喘气。
为什么会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的背好好看,脖颈也好看,腰腹更好看。
路见星难得想别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肌,指尖在皮肤上一圈一圈地按压,觉得不够劲儿,下定决心要加强锻炼。
他缩在被窝里,双腿夹住被角,耳根子居然红红的。
新环境让他感到陌生,下意识会对所接触的事物进行排斥。不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好像市二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刻板生硬——希望配对治疗能顺利。
好像,盛夜行也比最开始能够接受自己一点了。
一点点。
就这一点点,已经足够令自己鼓起勇气向前一大步。
第二天起床,宿舍楼里男生们又迎来了元气满满精力过剩的一天,盆子水桶在走廊里互相碰撞,吵得噼里啪啦,路见星没被起床号吵醒,倒被撞门的声音弄迷糊了。
李定西提着盆子冲回门口,把毛巾往床边儿一搭,朝他笑:“你醒啦。”
“嗯。”路见星揉揉眼坐直,光腿准备下床穿裤子。
一旁晨跑回来的盛夜行忽然开口:“在床上穿好裤子再下来。”
李定西咋咋唬唬的,说:“为什么啊?床上多不方便……”
“凉。”盛夜行把路见星搭在椅背上的裤子甩上去,抬下巴,“穿了再下来,听话。”
路见星一声不吭,抓过裤子开始在床上坐着穿。
傻了的是李定西,傻了半天没回过神来,我操,小自闭什么时候和老大关系好了……
穿好卫衣和校裤,路见星死活不愿意穿校服。
等他洗漱完毕,盛夜行已经抽完第二根烟提神,等得烦躁,略有些不耐烦地在楼梯间喊:“路见星!”
“啊。”路见星跑出来。
盛夜行往上走几阶,无奈道:“还没好?”
路见星只穿了一件连帽卫衣,衬得脸小小的,“你先走。”
“怎么了,你说。”盛夜行一时改变不了平时对顾群山他们那群“小跟班”说话的习惯,想想又补充道:“有困难我帮你解决。”
“校服,”路见星冷着脸,“拿错了。”
“就这个事儿?你穿我的,”盛夜行把滤嘴咬着,边说边脱衣服,“我今天就不穿校服了。”
路见星不接校服,认真道:“会被骂。”
“无所谓,大不了几千字检讨,眼睛一闭一睁的事儿,”他似笑非笑地说,“当然你给我写。”
小半天的课,盛夜行是睡过去的。
他几乎从早上八点半一通睡到十二点放学,醒的时候,自己的校服又回到了自己肩膀上。旁边的小自闭已经被唐春寒叫去进行单独训练了。
说是什么有新的题可以供他训练。
“哎哎哎哎哎,老大。”
前座的顾群山又把凳子腿儿翘起来,摇摇晃晃的,把校服脱给你当被子盖了。”
盛夜行瞥他,“这他妈是我的衣服。”
“哦,我是说这么大呢,他穿着漏风似的,锁骨都露出来了。”顾群山小声地说。
他老大的声音忽然变得阴沉沉:“是你该看的?”
“不是。”
顾群山委屈,内心很想问一句,那是你看的吗。
哎,老大估计对小自闭的锁骨也不怎么感兴趣。
“哎,小顾,”盛夜行踹一下他凳子腿,“洗衣房开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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