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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冬日的空气太过凌冽,今日看他们,竟比那日在庭院里,显得苍老、沧桑了许多。
他们两人的眉目之间,都裹满了愁容。
元书这才发现,不光是元振岐,连一向保养得当的沈瑛,额头上都有了那么一两条很深的纹路、鬓边也已经可以看见白发了。
元振岐被元书盯得久了,有些窘迫别开了脸。
他清了清嗓子,嘴唇动了数次都没能说出话来。
元书低垂下眉眼:“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见元振岐始终开不了口,沈瑛忙接话道:“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到这儿来了,今天过来,也是想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到这学校的校长,好给我那两个外孙儿说说情,看能不能弄进这学校来读书。”
大概是真的非常心疼自己的那两个外孙儿,沈瑛像是全然忘记了之前在铂郡别墅的不快、也安全忘记了几年以前的那些更加不快地陈年往事。此时此刻,她满面笑容,满眼都是对元书真心实意的恭敬和讨好。
元书点点头,默了会儿又问:“结果怎么样?求情有用吗?”
沈瑛搓着手温和地干笑:“我们跟校长虽有过一面之缘,但毕竟是外人。校长不比你…虽然我们过去的关系不太和谐,但你到底是我们自家人。”
顿了顿,沈瑛幽怨地看了眼元振岐,再跟元书说话的时候将身子躬得更低了。
她说:“啊,过去的事情是阿姨不对,以前那些年,也确实是我和你爸爸对不起你妈妈。阿姨都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她的语气和姿态,让元书的瞳眸轻震,不由自主地掀眸去看沈瑛,正好看到沈瑛抬手去擦眼角的泪。
在那一刻,虽然元书并没有原谅她和元振岐,但是看到这个和楼映雪抗争了一辈子的女人、现在却为了自己的两个外孙儿低声下气地跟她道歉,她心里没有点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被触动,她也就那么一直看着沈瑛。
沈瑛大抵也感觉到了元书的动摇,于是她犹豫了下,往前走了步,小心翼翼地又试探地伸出双手来,捉住了元书的一只手,轻抖着握在掌心。
元书没料到她会突然有这样的动作,一时呆住,就那么怔怔地看着自己那被沈瑛握住的手,直到两三秒后反应过来,才蓦地往后退了步,将自己的手从沈瑛掌心抽了出来。
沈瑛的掌心一空,瞬间感觉所有的希望都被抽走了,一双腿蓦地一软,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下一瞬,就蓦地跪在了元书面前。
这一下,不管是元书,连元振岐整个人都僵了。
周围路过的大人孩子,全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沈瑛自己也微张了张嘴,下一瞬却又毅然地抬起头,看着元书:“,你帮帮我的两个外孙,好不好?阿姨给你下跪了,阿姨给你认错,给你妈妈认错,你帮帮阿姨的两个外孙,啊?阿姨真的知道错了,元家现在落魄成这样,两个孩子就不能不再好好地受教育了呀!……”
若是常人遇到这种长辈下跪又被路人围观,一定当即就方寸大乱连忙退步妥协,可元书站着没动,听沈瑛把话说完,这才看了眼旁边呆若木鸡般站着的元振岐。
元振岐被元书一看,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去拉地上的沈瑛:“你快给我起来,在公众场合这样,像什么样子?!”
沈瑛的眼泪突然就往下滚,不断摇头:“我活到这把年纪了,还要什么形象和面子呢?我的女儿已经活成那样了,我只希望我的外孙能好好的啊……”
听沈瑛这样声泪俱下的提起这个,元振岐的手一软,一时也眼眶发酸,撇开脸去紧绷着嘴唇。
元书垂了垂眼睫,再掀开眼眸时她淡淡地说:“您别跪了,我受不起。”
像是知道沈瑛已经豁出去了、不跪到元书答应就不起来,所以元书自己又不急不缓地补了句:“孩子上学的事情,我会帮你们的。”
元振岐和沈瑛先是一愣,像是不相信似的,面面相觑了一两秒,才各自露出压抑着的惊喜表情来。
沈瑛立马扶着元振岐的手从地上站起来,三两下将脸上的眼泪抹了,不住地跟元书笑,跟元书说谢谢。
元振岐只是憋着酸涩的眼眶,绷着面部肌肉,强力掩映自己的喜悦感。
“两个孩子各叫什么名字?”元书的语调依旧很淡。其实她当时看见元振岐和沈瑛远远地站在那儿,已经有心帮他们了。就像沈瑛说的,上一辈人的恩怨是上一辈的,那两个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如果是元振岐和沈瑛抑或元景善的事情,元书是绝不会松口并出手相助的。
沈瑛大概是怕出什么纰漏,所以交代得很详细:“大的一个叫顾羽伶,小的一个叫…叫元思。不……不是同一个父亲,但户口都在我们元家。哎,振岐,你赶紧把两个外孙儿的身份证号码和名字都写给,以免事情多,给忘记了。”
元振岐虽然不吭声,但还是立马从大衣口袋里拿出纸笔,摁在车前盖上,用正楷仔仔细细地写了,双手递给元书。
元书静默了两秒,才抬手接过:“你们可以走了,我会跟校长打招呼的。”
沈瑛连连点头,像是怕元书反悔,赶紧拉着元振岐走了。
元振岐走了几步,步子一顿,犹豫了下还是返身走回来,在元书面前停下。
元书抬头看他。
元振岐的眼睛竟有点红。
元书眯起眼睛。
元振岐做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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