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间的君渊昭,一直等到半夜都没能等来君原回府的消息,最后是趴在桌上睡着的。
等到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不知道是谁将她抱到了床上,还给她盖好了被子。
一直将君渊昭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的姨娘程氏,看着躺在床上的君渊昭,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止不住的叹息。
如今她正是女子风华正茂的年纪,从前以为,以她的出身,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没有,谁知道,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程氏抹了一把泪,转身轻轻走开,生怕吵醒还睡着的孩子。
君渊昭迷迷糊糊地打开门,第一时间还是逮着人就问君原在哪儿。可她收到的回答,永远都是君原出门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她只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想出门去找君原,却被门口的守卫层层拦住:“大小姐,您不能出去。”
“你们什么意思?你们一边叫我大小姐,一边拦着我不让我出门?”君渊昭活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出门被阻,除了不解之外,更多了一分恼怒。
正当君渊昭对着守卫生气的时候,松德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本书,一副不能再儒雅的仕子模样,脸上的笑容还是君渊昭熟悉的如沐春风:“何必一定要出门,府上还有什么是小姐想要却没有的吗?差些下人去置办就是了,小姐何必要自己辛苦跑一趟呢?”
他的声音和神态都是那样的亲切和善,君渊昭自知不能冲着这样的松德发脾气,火气一下子泄下来:“父亲究竟在哪里?我要见他。”
“原来是要见相爷,”松德将手上的书捏得更紧,语气和神态却是不变,“这两天朝事正忙,得空了相爷自然会见小姐的。”
君渊昭不依不饶,就是闹着马上要见到君原,至于原因,她实在没办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口。
松德抓着书的手一点点收紧,似是在隐忍什么。
过了许久,他再次开口笑着说:“相爷现在卫雅君处,小姐若是一定要去,就去吧。”
随后,他吩咐守卫以后不能再阻拦君渊昭的出行。
在君渊昭看来,他的种种行为都有些蹊跷,好像他如今在相府的地位已经非比寻常。
可君渊昭不知道的是,这个一直对她报以温暖的笑容、让她每次见到都倍感亲切的幕僚,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当她赶到裴雍明的雅阁的时候,门口的守卫都清一色地不拦她,反倒是恭敬有加。她还真的好生奇怪了一下,她几乎没怎么来过这个雅阁,这些守卫怎么都好像认识她?
她不知道雅阁的布局,也没人引路,她就只能在雅阁里乱逛,一路走一路看,终于明白别人为什么都说裴雍明是举世无双的郑国世子。
恐怕也是很难在其他国家的世子那里看到这样古朴的居室了。
就她看到的而言,不仅仅是布置简单低调,连仆人也是少得可怜,以至于她进雅阁这么长时间,竟没能找到一个可以问路的人。
她顺着风景走,完全是凭感觉溜达,却就走到了西苑。
她站在一处风景奇特却不得不说十分吸引人的小院门口,看见院子里的桃花树下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俊秀非凡,面容真是如玉一般的温润,简单的青色衣衫,没有任何花纹的点饰,穿在他身上,却好像是天底下最美丽的衣衫。
男子坐在树下看着书,面前放着一壶茶,和两个茶杯。
花瓣纷纷扬扬而下,他却好像全然不觉。
女子气质出尘,周身像是隐隐围绕着一圈仙气,眉目经过精雕细琢一般,精致得无与伦比,眉间的那一枚鲜艳的花钿,非但不艳俗,反衬得她明媚动人。一阵风吹过,吹动她白色的衣衫,好像她马上就要飞升上天。
见到她,君渊昭才真是明白,什么叫倾国倾城。
女子为男子添着茶,偶尔说两句什么,男子都不作回答,只是静静听着。
两个人坐在桃花树下,甚至是要比画还美丽动人。
君渊昭自知不好去搅乱这样美的画面,也察觉到君原不会在这里,也就转身离开。
而院内的温柳诚音乐感觉到有人在远处看自己,心想是谁这样不知礼数,却正好看到一个转身离去的背影,眼睛一瞬间亮起,又几乎是在同时黯淡下来。
见他在往小院门口看,飞鹤也跟着一起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不禁疑惑地问:“怎么了?”
温柳诚只是收回眼神,淡淡回应:“没什么,看书看得累了,歇一下眼罢了。”
她没走进来,就说明不是为他而来。
他垂下眼,失望、好奇,还有隐隐的恐慌同时涌上心头。
难道她是为卫雅君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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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当裴雍明想要出门进宫拜访自己的母亲的时候,才从守卫处得知,一大早君渊昭就来了自己的这个雅阁,甚至是到现在都还在里面,惊喜之余也不由得吃惊了一下。
这丫头是在他的雅阁里走丢了?
他笑出了声,随即吩咐府上的人去找她。
等到裴雍明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吃得带劲。
看到她全无礼仪可言、抱着鸡腿大啃的样子,裴雍明再一次忍不住笑出了声。
身边的侍从们虽都不说话,但都在心里默默吃惊着。
他们还从未见过笑得这样频繁和愉悦的主上,更从未见过他这样这么一个行为粗鄙的女子。
裴雍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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