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馨儿在他有些戏谑而冷漠的神情下眨了眨眼睛,伸出双手捧过如沙漏般弧线柔美的醒酒器,单薄的红唇直接就着水晶沿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齐阎的蓝眸里有微微的亮光闪过,唇角勾起的弧度扩大,轻柔低笑,“慢点,没人跟你抢。”
包馨儿一口气喝光了器皿里酸涩的带着酒精气息的红酒,将空空如也的醒酒器跺回茶几上时,胃里像着灌满了汽油似地一下子燃到了嗓子眼,轻吐一口气,感觉像喷了一口火焰,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站了起来,亮如辰星的眸子染了一丝红酒的颜色——
“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没人非要留你在这儿不可。”齐阎抚着空杯的壁沿,指腹轻轻蠕动像爱抚着女人凝滑的肌肤,依旧是笑着,只是那邃蓝的眸底多了一抹暧昧的危险痕迹,是包馨儿所觉察不出的。
男人邪魅不羁的神情与令人气忿的话差点点燃了她情绪里那名叫“恼怒”的火苗,被红酒舔舐过的红唇娇艳欲滴,微微弯扬起一抹动人的浅笑,却是皮笑肉不笑地冲男人一扯嘴角,美好的浅笑转为略显嘲讽的冷笑,然后身子优雅地一个转圈,黑色的裙摆悠扬衬托出女人娇小柔美的倩影。
不知道门外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受伤抑或是死亡?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再逗留在这里,因为再过一会儿她会醉如一滩烂泥,而这个刚刚救了她的男人,高深莫测如他,邪恶不羁如他,他的危险程度是她不可预知的,所她只能抱着侥幸心理往前冲。
她的小手刚触碰门把手的时候,腰间倏然一紧,被一股强大的臂力带进了怀里,背部撞上坚硬如墙的肌肉,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怦怦怦”的声音一直窜透她后背的皮肤、骨头,直接搅乱了她心跳的节拍,顿时慌乱的心神。
他果然是危险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出尔反尔。
包馨儿用尽全力地想要扳开勒在腰部的结实手臂——
“说好了放我走的。”连嗓音也变的颤抖。
男人过于颀长伟岸的身躯将女人的娇小描绘的无余,清冽芬芳的鸢尾香蹿进他的鼻腔,缓缓入肺,瞬间缺失的熟悉感再度回来,就在她起身离开的瞬间,远去的不光是她的人,还有他记忆深处令他回味无穷的神奇气息。
深深地呼吸着笼罩在两人之间的芳香与淡淡的红酒醇香,似真似幻,竟有些醉了,仿佛多年前的梦与现实重叠,他另一只大手抓住她纤细葱白的小手,抬起抵在鼻翼下细细地闻,低笑着问——
“做我的女人,如何?”
包馨儿身子一僵,惊愕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还小……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指腹有皮肉被生生地撕破,十指连心,疼痛随着一声尖锐的惊叫蔓延开来,抽不回的小手被身后的男人紧紧地攥着,破口的食指被湿热柔软所包裹,吮吸着她腥甜芬芳血液的男人像嗜血的魔鬼。
被吸去血液的手指开始麻木……
男人湿而滚烫的舌尖在指尖轻轻拂动,将麻木转化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之感,沿着她的指尖往心里钻,似有一片羽毛轻轻骚动她的心壁忍不住地想要颤抖。
这种感觉有些莫名地可怕,因为一直住在她心底的男人也曾带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所以她不能承受再有第二个男人拨动她心底的弦,这根弦只能属于一个人——她的易斯哥哥。
“砰砰砰……”她的双脚一下又一下连环踢着身前的门板,“啊啊啊”地大叫,像只受了惊吓拼命挣扎的小鹿。
房门打开,女人尖叫的声音在灯光暗黄的走廊里凄婉地回荡,同时扬起的还有齐阎极不悦的浑厚嗓音——
“把这个疯子给我扔进电梯里!”
话音落下,包馨儿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在看到眼前另一个男人时,恐慌再度在体内沸腾,令她蓦然怔的像一具雕像,迈不开腿。
只见一只能将人的脑袋拧成直角的大手向她一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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