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在这儿疗养身体,恢复得很好,这两天就可以回去,你记得来机场接我就行。”阎尚清嗓音轻淡,听上去有些疲累。
“哪儿的话,我一定会去接你的,我会跟齐阎一起去,你一定看报纸了吧,ypas现货贸易近一周的黄金交易量创历史新高,全赖齐阎在背后扶持。”这是最近唯一一件值得阎玉川高兴的事。
“傻小子,齐阎肯白白帮你吗?还不是他并购了你的tos证券公司,觉得有愧于你!”
阎玉川听出父亲的语气有些不悦,沉了沉嗓音说,“有失必有得,我不后悔放弃tos,同样也不后悔将ypas金融集团从英国迁回旧金山,更不后悔改变其经营性质,黄金交易与证券交易一样,都是我的专业特长,而你也很清楚,我更倾向于前者。”
“被你祖父从小洗脑洗的!”不知怎么的,阎尚清的心情好像一下子不好了。
阎玉川的火气也因为他的这句话,窜了起来,“难道你不是一直这个心态吗?希望我收敛锋芒,不要跟齐阎争风头吗?”,
“我是不希望你跟齐阎争一时之长短,但是不代表我要你一辈子都低人一等!”阎尚清忽然吼了句。
“父亲,你是怎么了?”阎玉川感觉莫名其妙,父亲很少这样失态。
阎尚清那头沉默了良久才缓声开口,“没什么,你母亲去逝早,我拉扯你长大不容易,每逢这个时候我就会想念她,一会儿你去我房间传她一张照片过来,我想好好看看她。”
“父亲……”阎玉川鼻头泛起一阵酸,“我这就去。”
挂了电话,他松开利安琪,一个人朝阎尚清住的二层小楼走去。
利安琪站在原地没动,刚才他们父子二人的对话她可都听见了,阎尚清是公认的脾气好,又是安守本分的人,那样的话,怎么听都不应该出自他的口,然而最后那两句话真真是惊到了她,大半夜的,拍一张死人的照片看,太恐怖了……
越想越害怕,她拔腿儿朝阎玉川的住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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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漂浮着孜然牛排的香味,还有淡淡的红酒醇香。
以前,齐阎认为酒店这种地方只会有男女欢爱的糜烂气息,如今,沾然了他亲手做的食物香气,深吸一口,心里盈满了幸福感。
大约一刻钟后,包馨儿终于洗漱完毕推开了浴室的门,低头看了下身上的男士浴袍,抬手拢了拢大的夸张的领口,站在原地有点迷茫。
巴台前,齐阎坐在那儿,盛有红酒的杯子在手指间轻轻摇曳,一抹鲜红的颜色映在他的眸底,*中透着难以言喻的诡异,而他的对面,也就是她坐的位置,同样也有一杯红酒,包馨儿困惑,他要她喝红酒吗?
“过来!”齐阎抿了一口红酒后向她一招手。
包馨儿攥了攥手指,缓步走上前,坐到餐椅上,吸了吸鼻子,这才嗅到自己面前的红酒散着一股草莓的果酸味,“这个……”
“放心,不是红酒,是我用新鲜的草莓汁与芒果汁勾兑的,味道很棒,等你吃完牛排,可以多喝点。”齐阎扬扬眉头,将刚刚切好的牛排放到她面前。
“谢谢。”包馨儿撸了撸袖口,拿过银叉,叉起一小块塞进嘴里,嚼了两口,眼神一亮,“嗯,好好吃呀,比餐厅的大厨做得都好吃。”
“也不看看是谁做的!”齐阎洋洋得意地笑了笑。
在齐阎不解的注视下,包馨儿放下银叉,将长出一大截儿的衣袖别到手肘处,然后开始大块朵颐。
她的样子,像是吃到了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齐阎看着她,忍不住说,“你慢点,当心噎着。”
包馨儿觉得吃到嘴里的东西好香,可心里却苦得要命!
抬眸看了齐阎一眼,许是察觉到唇角扯出的笑容有些牵强,忙低下头,叉一块牛排塞嘴里,此刻,她的味蕾像是麻木了,那么香的牛肉竟然吃出一股子苦涩的味道来……
吃完牛排后,包馨儿一口气喝了两杯酸甜的果汁,才找回些许味觉,如果不是齐阎阻止,她还想再多喝一杯。
夜风微凉,城市的夜景绚丽多彩,几十层的高度,跳下去会摔成什么样子呢?面目全非?
包馨儿站在窗台前,刮进室内的风冲淡了食物与红酒的味道,俯瞰脚下,只有一簇簇灯影穿梭而过,那是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
“自杀”这个字眼曾不止一次蹿进她的脑海里,在齐阎一次次威逼之下,她丧失的何止是自杀的权力,还有自杀的勇气,要知道,人在冲动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包括给自己一刀子,或站在高处一跃而下,这种最简单的解脱方式。
回头,桌上放着一张光盘,齐阎说,里面有她想看的《卖火柴的小女孩》,许是觉得自己儿时的遭遇与童话故事里的小女孩一样,所以她很想在一个寒冷的漂着雪花的夜晚,寻找一片光明温暖的烛火,呼唤母亲的名字,用灵魂去寻找母亲,见到母亲后,她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为什么不喜欢她,为什么要离她而去,留她一个人在这世上承受痛苦……
她走回桌前,拿起光盘插进dvd中,挂在墙上的超大夜晶屏开始播放光盘里的内容,她关了房内的其他光源,落地窗展开了两扇,源源不断的风吹进来,夹着夜的凉意,要是这风再冷些,再来点雪花,就更有意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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