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来,表情难以言喻。
他拿手小心地在脸蛋前边儿扇着,细细地嗅着那味道,通过自己还没来得及因为严冬而堵塞住的鼻子来仔细辨别着那股隐隐约约的香气。
三个人之中只有他出身贵族,只有他能够分辨出混合在一起的那些味道——香料辨别一向是贵族的基础课。
“这是接骨木。”他看着那尊漆黑的棺木,虽然黑漆会盖过所有东西,但是它显然已经老旧到可以脱落并露出木质的纹理了,“血,毫无疑问……锈的味道重的可以让我窒息。”他耸耸鼻子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然后是……蔷薇,香樟,还有大概是百分之三十的月光草混合了不知道是什么草叶的东西……为什么还有苹果的味道?谁会用苹果汁来熏制棺材?”
墙上的画像对此不作任何评价。
“您是要让我们打开它吗,先生?”harry说,“这里面躺着谁?”
答案其实呼之欲出,那名字连想一想都要心生敬意,但是这一切还没有完全出来,这也极有可能是个骗局,因此harry称呼他为先生也屏住呼吸不说话,显然也是意识到了他们到底是见到了谁。
“其实我的本意不在于此。”那声音——那男人——那个极有可能是史上最有名的黑巫师的男人说,“至少我要这孩子下来的目的不在于此,我听说了还会有会说蛇语的孩子在s这件事,却也不想要打扰你的生活。”他指着说,“但是现在我需要你们打开它。”
“它钉的已经那么死了,”看着那棺材忍不住抱怨,“我们要怎么打开?”
“我来吧。”harry伸手,手指像是拨动琴弦一样动作,那棺材上的银钉便全部软化了下来,化成一颗颗液化的银珠子漂浮起来,凝固之后掉落在地上,声音清脆。
“羽迦迪姆勒维奥萨!”将自己的魔杖对准它,用了一个漂浮咒,那方形的盖子刚开始还因为边缘有些长死在棺材上所以有些停滞,harry让那些银珠子轻轻划开长死的地方后,盖子便咔哒一声晃晃悠悠地起来了。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开棺材,哈啾,”harry说,“我现在感觉特别心虚——这在平常不是什么好行为,秋说挖别人家祖坟开别人家棺材是不道德的。”
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有没有搞错——又不是你自己要开的,你心虚什么。”
“额,不知道?就是心虚。”harry摸摸自己被冻得发红的鼻子,招招手唤来一捧火焰来让自己暖和一点。
盖子被完全打开,再被随意地丢在一旁,棺材里的东西因此完全被显露出来。
“…………”
“…………”
“…………”
,harry,以及,三个孩子一个也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许久之后,harry不愧是他们之间胆子最大的,开口说话了:
“我都做好看到骨头的准备了,或者看到好多蛇从里面窜出来我也不会惊讶……但是,我可真没想过会看见这个啊。”
“同意,我还以为会看到一大堆蜘蛛网和虫子。”说。
:“我真搞不懂你们男孩子……我以为就该是这样的!”
“是吗?那你怎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嘲笑道。
“我只是……只是不知道会这么震撼。”喃喃道,眼睛根本没办法从棺材里挪开,“它……他太,太……”她一时间居然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形容词。
棺木之中是一副就算是顶尖画家都无法画出的奇妙景象。要harry说,如果真的有,那也绝对是能够力压莫奈,气死达·芬奇的奇才。
一位黑发的青年静静地躺在里面,躺在铺满了血红色天鹅绒的棺材里面。他看上去比画像与幽灵都要年长,却丝毫不逊色于他们,反而像是他们风姿绰约的长兄,有着弟弟们所没有的魅力。他的黑发比起它们被削短,每一根发丝都光泽依旧,全部被柔软地垫在脑后;他的五官更为深刻,睫毛又密又长,因为暴露在空气中而微微颤动。他的肌肤和他们如出一辙地苍白,嘴唇却还有着饱满的血色,虽然连一点呼吸都不剩了,但是他的血液似乎还在皮肤下的血管里流淌,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
他穿的很沉重,一件用银线织出蛇文的斗篷被他穿在身上,里面则是层层已经发黄的衣衫,纯黑与银白的颜色非常称他的黑发与白皙皮肤,而他胸前那一串未经打磨的绿宝石饰品银托底已经发黑,可见它的年代到底有多么久远——但是就算如此,它也依旧充满了一种原始却奢华的味道,就算是现在的首饰制作师也不会胆敢去挑剔它,而是把它送到古董店去供起来。
样式古朴的衣饰都已经发黄发黑,棺材上的棺盖都已经长在了上面,银钉也不复闪亮,然而那沉睡的男人依旧美丽如故,时间好像从没在他身上带走什么,除了令身体起伏的呼吸之外。
就好像睡美人沉睡的那一千年后,王子踏进了城堡,那里面什么都是千年前的东西,唯独睡在高塔之上的美人和她的仆人们,他们的时间被停驻在了最为关键的那一刻,那一天王子登上了高塔,就这样被公主所震惊,不是为了她的美丽,而是因为她不变的容颜。
那座城堡里什么都是死的,什么都快随着时间腐化殆尽,唯有她的美丽是崭新的,是鲜活的,是最为珍贵的。
那就好像魔法的恩赐——啊,那就是魔法的恩赐。
“他……是死了吗?你死了吗?”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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