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啊。”关牧州努努嘴,无趣地发了个白眼,小声嘟囔,“无聊。”
病床上的贺先生倒是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让你误会了,凌粟只是偶尔…帮我的忙。”
“诶你可别有心理压力啊。”关牧州也是个不认生的,转头就一手拍在了贺先生的大腿上,“凌粟就是喜欢多管闲事,是不是凌小粟。”
说着,他还转向贺先生,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凌粟是如何偷偷喂养从隔壁寝室爬过来的有主小猫咪的故事的。
“我觉得凌粟就是个享受把任何物种喂胖的魔鬼。”在絮叨了一通之后,关牧州这么下定论。
但他刚说完,就发现两边的人好像都并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坐在病床上的贺先生正低着头,手上在剥凌粟递过来的一把松子,垂下来的浓密眼睫让他看上去十分乖巧。
而站着的凌粟则负责从贺先生手里接过剥下来的壳儿,以及准确地把它们扔去关牧州的头上。
“贺先生什么时候出院啊。”关牧州一把抓住飞过来的松子壳儿,扭头问贺先生,“凌粟的店过段时间可能就要关了重新装修,你要是这两天能恢复,我们还能一起去喝一杯。”
凌粟站在旁边一边捂住了关牧州的嘴一边点头:“啊,对,可以带你去看看。”
凌粟煮咖啡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但他不确定贺先生是不是拥有和自己爷爷一样的长到拖地的忌口名单,所以一直没提。
“你在这儿留会儿吧,我出去问问医生。”凌粟拍了拍关牧州的肩,“你去帮老头儿赚点欢乐豆去,别闹贺先生。”
“为什么我就不能帮帅哥儿剥松子。”关牧州提出抗议,明显不想越过帘子去参与老年斗地主,“请你给我和贺先生一点独处空间。”
凌粟笑着叱了一声,发现这时候贺先生竟然只是平静地坐着没有脸红。
看来是习惯了。
凌粟这么想着,走到贺先生身边微微弯下腰:“贺先生,我出去一趟哦。”
贺先生矜持地点了点头,耳根子却隐隐飞上了红色。
凌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叽叽喳喳的关牧州留给了他。
护士台的姐姐们简直太认识凌粟了。
长得好看又温柔,每次来还都会记的着一袋子小甜点给她们,笑起来跟个小太阳似的。
“姐姐呀,我向来问问我们病房那个另一个病人的情况。”凌粟自然而然地从口袋里摸出了几颗奶糖过去递给他们,和台子后头刚忙完能休息会儿的护士长闲聊。
“恩,哪个呀。”护士姐姐年纪不小了,看着凌粟这种可爱的小男生难免带着股母爱——尤其是他还喊你姐姐的时候。
“啊,就是我爷爷隔壁床,那个贺先生。”凌粟摊了摊手,“爷爷说我给他带的饭太多了,他跟贺先生关系好,就想分人家一半。我就来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以后我好注意。”
“贺”护士长原本轻松笑着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紧绷,随即又自如起来,“我到时候给你看看,微信告诉你。”
凌粟嚼着奶糖笑着点头:“诶好嘞,谢谢您。”
“没事儿。”护士长低下头,用指甲拨了拨自己手上的圆珠笔,在凌粟走开的时候叫住了他,“小凌啊。”
“嗯。”凌粟带着笑回头,成为了黑暗长廊里最明媚的一点颜色。
“那个贺先生,我们都有在注意的。”护士长比了个手势,“你也不用太上心,还是照顾爷爷要紧。”
凌粟有点惊讶地歪了歪头,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啊,那,那当然了。”
顺便帮人家带饭,不是太越界吧
毕竟病人吃那种劣质饭盒真的很不助于康复。
凌粟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低着头有些不解。
这位贺先生是不是哪里得罪护士姐姐了,连饭都不让他吃个好的,饿的那面黄肌瘦那小样儿。
这么想 着,凌粟刚进病房就迎面看见了面黄肌瘦的小天鹅。
——等等,他最近给人家起外号的速度是不是有一点快。
“你回来了?”在凌粟刚走过帘子的时候,他就看见小天鹅转过了身。
旁边正对着他滔滔不绝的关牧州闭上嘴,激情地翻了个白眼,对着凌粟比了个口型:“他根本就没在听我说话。”
“嗯,刚去了护士台。”凌粟完全无视关牧州的抱怨,把兜里最后一个大白兔掏出来,扯着两边把它剥开放在了贺先生的手掌心里,“问了问你能不能喝咖啡。”
“哦对,凌小粟可是正经咖啡师,带证儿的。”关牧州在旁边补充,“我还跟着他去国外比赛过,是不是还拿了第一来着?”
“是。”凌粟点点头,看着贺先生因为期待而抬起的眼睑无情续上了下一句,“但你不能喝咖啡。”
凌粟发誓,他看见了贺先生在不满意地撇嘴。
虽然那个表情在优雅的贺先生脸上并不明显,但…小天鹅肯定是在不满意。
真可爱。
凌粟托着腮,搅和着杯子里的冰美式,眯着眼睛想。
“我说关牧州你说帅,贺”对面的关牧州咬着冰可乐的吸管,对着凌粟一脸嫌弃。
“帅!呸,你什么玩意儿!”凌粟把吸管一扔,挑着眉头,“他…”
“你就因为人家帅,开始进行人道主义的j-i,ng神物质双援助了他叫啥来着?不然我去帮你百度百度看看人到底是个谁?”关牧州耸肩抬手,戴着副黑超趴着,像一滩融化的人的人形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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