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衡郗和吴浓赶紧上前一左一右地将人扶着坐下,嘴里安慰道,“妈,您别担心,爸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喻甘也蹲在她前面,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慰说,“奶奶,您别哭,爷爷他不会有事的,会好起来的。”
喻母看了一眼手术室,语气略带些悲戚,“我知道,没事的。你爷爷他这一向身体总不大好,我心里多少也有了一点准备,可……”说着她摸了摸喻甘的头,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可临到这时了,奶奶总是不愿接受。”
“奶奶……”喻甘刚叫了一声,准备再说些什么,外面喻思侬也来了,边跑边哭。
“奶奶!”喻思侬喊了一声,往前奔着扑倒了喻母面前,和喻甘并在一处,“爷爷他……”
说了两声又哭了起来,她毕竟年级还小,一时之间忽然闻得疼爱自己的爷爷可能会死,对她来讲实在是极大的噩耗,一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喻甘一面心疼喻思侬,一面也担心喻母因此会更伤心,连忙抱住喻思侬软声安慰,“乖了,先别哭了啊,爷爷他会好好的,别哭啊……”
剩下三人亦是轮番安慰了一通,最后喻甘还给她做了保证。
又等了很久,手术室里的灯终于熄灭,医生出来,几人团团围上去问情况。
“脱离生病危险了。”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医生便先捡着最重要的一点说了。
一行人闻言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但是,”话音一转,医生又开始说后面的话,“病人脑出血可能会引起中风偏瘫,日后行动上怕是会有些困难。”
喻母心里头也明白,这个‘可能’只怕就是肯定了,但刚刚经历一场大起大落的她最后只说了四个字,“活着就好。”
医生摇头,叹了一口气。他已是尽了自己的全力,这般结果他也无可奈何了。
说了几句,里面护士也推着人出来转到病房里去,喻衡郗和吴浓去了医生办公室问具体情况,喻甘和喻思侬则掺着喻母往病房那边去。
喻父的病最后确认了中风偏瘫,好在不算太严重,养了一段时间也能叫人掺着下地走两步。喻父本身心理素质也好,成日里乐呵呵地,有时反而反过来安慰喻甘他们来。
尤其是喻思侬,先前几天泪眼汪汪的,泪珠子在眼眶里挂了好几天,任喻甘再怎么说都不管用,最后还是喻父给逗乐的。
在干嘛医院陪了几天,喻父病情稳定后,喻衡郗便又回去上班,吴浓也丢不下事。喻母年级也大了,不经累,因而多数时候都是喻甘和喻思侬在医院守着。
当然,喻甘也乐得躲避,和施靖舟的事暴露的太突然,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吴浓。期间施靖舟倒发了短信说要来医院,被喻甘拒绝了,万一来的时候撞上吴浓就尴尬了。
连着逃避了快有半个月,吴浓终于准备开始算后账。
喻甘进屋的时候吴浓正端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抱着,见他进来,眼皮轻抬了抬,语气平静地说了一句,“过来。”
喻甘走过去。
“坐。”
喻甘依言坐在吴浓对面,想观察一下她的神情如何,然而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我以为你会先来找我。”吴浓先开口。
喻甘低头,愧疚道,“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和爸爸讲。”
“嗯。”吴浓点了点头,叹气,“宝宝。”
她的语气并无责备之意,只透出些许的无奈,喻甘抬头看她,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再开口就是坦言,“妈妈,我喜欢靖舟,像你和爸爸一样的那种喜欢。”
“你们还小。”半天,吴浓才说了这么一句。
喻甘定定地看着她的眼,表情尤其郑重,“我是认真的。”
好半晌,吴浓又叹了口气,又问,“那靖舟呢?”
“他和我一样。”喻甘坚信这一点。
“你们俩不过才十几岁,现在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将来还能这么认为吗?”
“妈妈,”喻甘看着她,强调道,“我十八了,已经成年了,我懂得要为自己的话付责任。”
“唉!”吴浓眼里升起一丝心疼,“说实话,这种事情妈妈也见过不少,妈妈也不反对。可宝宝,你要知道,当事情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时,妈妈还是觉得有些难过,总需要花点时间来接受。”
“我知道。对不起,妈妈。”喻甘点点头,换了姿势跪坐在地上,抱住吴浓的腰埋首在她怀里,轻声问,“那妈妈,你现在接受了吗?”
“嗯。”吴浓边抚着他的背边说,“不接受还能怎么办呢?谁让你是我的宝贝儿子。你这孩子从小就听话,懂事地不行,有什么委屈都自己受着也不跟我们讲,被欺负了也不会告状……”
越说下去喻甘越发觉得自己就是个逆来顺受的小可怜了,然而事实却是欺负他的人都被他暗戳戳地给报复回来了。
虽然事实如此,可喻甘这个时候可不敢打断吴浓,便由她继续往下说。
“妈妈一想到如果我不理解你,憋不住你又要背地里一个人伤心,只这么一想妈妈便狠不下去心了。”
喻甘撒娇似的在吴浓怀里蹭了蹭,心中又高兴又心酸,“谢谢妈妈。”
“你啊!”吴浓语气颇为无奈,最后点了点喻甘的头道,“你爸那边我可是不会帮你的,你自己去说。”
“嗯嗯。”喻甘连连点头。这种事自然该由他自己去承担。
见他答应,吴浓想了想有嘱咐道,“还有你爷爷奶奶,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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