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开往西山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一辆通体黑得发亮的路虎行驶在公路上一路都畅通无阻。
快接近龚宅,只见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道路错落有致的站成两排,树表微微往下垂,弯成好看的弧度,相互堆叠在一起,就像搭起的一座拱桥,是一道独特,别有风趣的设计。
人或车子穿梭其中,不仅可以欣赏浓烈的阳光穿过翠绿的竹叶洒下斑斑驳驳的细碎光影,还可以闻到满鼻的竹香。
出了竹子林,一棵似蘑菇般修剪的整齐的大樟树出现在视野里。它有着三层房屋那么高,枝干粗壮,伸向四面八方。
稠密的树叶层层包裹,绿意盎然,显出一派生机蓬勃。
车子开进宅院,龚国听到声响从客厅内撑着拐杖走了出来,看到车前几抹熟悉的身影。
“爸。”龚明丽和时威看到老人,高兴地迎了上去。
“外公。”“龚叔。”
后面进来的时笑和顾尽言也上前和老人打招呼。龚明川则忙着把行李从车上拿下,递给佣人。
“都来了,好,好。正好赶上厨房快开饭了。”
龚国看到女儿女婿外孙女,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硬朗的脸一派温和慈祥。
一行人进了客厅,时家三人围着龚老爷子坐在一起闲话家常,不时传出欢笑声。
顾尽言和龚明川坐在对面不远的长椅上静静注视。
“变了很多。”
龚明川眼睛扫过欢笑的几人,双腿自然搭在一起,语气悠悠。这种改变不仅是身体,连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微微的变化。
“是吗?”顾尽言坐姿优雅,斜靠着椅背,眼神飘过那微微绽开的笑脸,不紧不慢地回应。
本质依然,只是错付了一段感情,暂时迷失了自己。
“那时候的决定,现在后悔吗?”
顾尽言是他的发小,虽说比他小了3岁,但丝毫不妨碍他成为他一直以来都敬佩的男人。
他从小聪颖过人,长大后更是能力卓越,条件相貌都属上等,女人拒绝他是件不容易的事。
但偏偏在感情上是个一根筋的人,认准了就不变。
“我要的是以后。”这霸气的回答,一贯的顾氏口吻。
“你做事一向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张,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感情这事,最难说的。”
他不置可否,眼眸幽深,溢出与生俱来的自信。迄今为止,凡是他想要的,没有做不到,只是需要付出多少的时间和精力问题。
“好吧,我的担心太多余。”
就他眼里那势在必得的光,都足够惑人心弦了。
龚明川嘴角微弯故作叹一口气,“我现在开始担心我家笑笑哪天会被你给生吞活剥了。”
他斜睨他一眼,没接话。
“对了,楚炎、君扬他们知道你回来约好后天晚上在魅夜为你接风洗尘,大家都很久没见了。”
他为着隐瞒了他回来不报这事,可没少让他们念叨。
“嗯。到时候我会过去。”
这时,佣人过来告知饭菜准备好了。至此,大家都移步到一侧餐桌就餐。
吃饭间隙,龚国因时笑太瘦为由,让佣人不断给她夹菜。她肚子里塞下了一些,可桌上满满的一碗还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她欲哭无泪,当着外公的面吃又吃不下,不吃又怕老人家有想法,懊恼的很。
正盯得出神,旁边横插过来一双筷子,夹走了碗里一大半食物。
还没待她看是谁,就听到外公极不满的声音:“你桌上的不吃,去夹笑笑碗里的干嘛?”
龚国一嚷嚷,所有人都看向了筷子的主人。
只见他吃相优雅,慢条斯理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吝惜抬眼扫了一眼桌子。
淡定地说:“夹错了。”
这话简直了,瞪出了一地的眼珠子。
“你小子真……”似乎无话形容了,龚国又转头吩咐佣人,“再给笑笑夹点。”
“外公,这些够了。”时笑忙阻止,好不容易被分担了一些,心里正高兴,怎么能再夹?
“你身子太弱,要多补补。”龚国不依不饶,这么瘦弱的身子令人心疼啊。
“那我把碗里剩下的吃完,就这样。”
也没等他回应,时笑硬撑着把海参和红烧肉塞进嘴里,两腮立马涨的鼓鼓的。
“实在吃不了就别硬撑。”龚明丽一旁看着有些担心,她知道女儿平时的食量,吃不了太多。
“就这么一点我还嫌太少了。”龚老爷子看着狼吞虎咽的外孙女,还是有些不满,连带着又瞪了一旁悠然进餐的顾尽言多眼。
当然,华丽丽的被无视掉了。
“爸,身体又不是一朝一夕能补回来的,慢慢来就是。”龚明川看老爷子胡子又开始颤了,忙安抚。
“恩,小舅说的太对了。”心里感叹,一向不着调的小舅终于说了句人话。
因早上起来太早,坐车,搭飞机有些疲累。饭后,时笑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后回了整理好的房间准备休息会儿。
时父时母则在客厅继续陪着龚老爷子说会话。
顾尽言看看腕表,下午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于是起身跟三位长辈告辞。
“尽言,代我们向爷爷问声好,晚点过去看他。”时威道。
顾尽言颔首,“你们好好休息。”
龚明川随着他走向大门口,说:“明晚上的事你别忘了。”
“嗯。”
“顾爷爷出来了。”
宽阔的林荫道路对面,一身休闲打扮的老者正两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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