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男士们一开始还是围成圆阵,各自对敌,将后背紧密地靠在一起。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样的方式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他们总共只有四个人,每个人负责一面,已经不能算是一对多,而是要一个人对抗一个军队。不说在夜晚战斗总是显得有利的敌胁差和如同游鱼一般随时会抽冷子一击的敌打刀,光是数量上的比对,就几乎要让人丧失信心和勇气。
可眼下他们无法脱身。
在三郎往前疾驰的时候,是他们最容易跟随向前、摆脱敌人的时机。可出阵时间里,他们变成了无法触碰和无法被触碰的、近乎幽魂的存在,也就不可能像以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借着三郎等人的马匹行动——光凭他们自己的机动,是绝无可能快速脱离战场的。
但其中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想要留下来做殿军。
就和历史上的羽柴秀吉在第一次信长包围网时率军成为殿军,只为了主力部队的撤退,自己的直系部队几乎全部覆灭一样。三郎目前遭遇的是难以想象数量的时间溯行军,并且不像之前那样只是收集情报,而是真正的怀着杀意,要将“织田信长”斩落马下。
哪怕面对的是这样的敌人,难道就要他们为了自身而让信长陷入险境吗!
刀剑是用来护主的存在,即使在此刻战至碎刀,也不能让信长公有危险——这不仅仅是历史会改变,更重要的是,织田信长是他们刀剑之主,时之政府的“审神者”。
连主人都护不住的刀剑,要来何用!
尽可能的拖延,尽可能的斩杀,尽可能的战斗……
“已经看不到信长公了!”
在四位刀剑付丧神中,侦察最高的今剑手持短刀,衣袖随着动作上下翻动高高跃起,借着夜战的便利,将面前敌胁差斩成几段,以余光观察三郎离去的方向。
在出阵期间,刀剑付丧神的目力,尤其是在有意识的侦察的情况下,是人类所无法想象的。这种目力受地形和时间的限制,但此刻这两者都有利于今剑,他说的“看不见信长公”,基本也就是“信长公脱离了战场”的意思。
“这样吗……那么现在开始突围。”
得到了短剑传达的情报,一直在不利中奋力抵抗的数珠丸顿时下令!
“阵型,雁行阵!”
一直苦苦支撑的圆阵在此刻破碎,身形最为灵活的今剑踩在面前的敌胁差上,短刀一出,精准的贯穿了其后敌打刀的头颅,随后腿一蹬,借力跳到另一边——跳到数珠丸的面前。
因为刀种原因,压力也是四个付丧神中最大的太刀依旧在持续之前的硬扛战术。因此,越来越多的敌打刀都朝着他这边而来,在敌胁差的掩饰下进行偷袭。
吃过一次亏的数珠丸并不好欺骗,每当这时,他总会精准的在数个敌胁差压制下突然撤出本体的“数珠丸”太刀,最前面的敌胁差因为力量突然的不平衡而摇晃时,就是他收割其中敌打刀和最前面敌胁差的性命的时候。
这样的战斗方法堪称冒险。在今剑跃到数珠丸面前时,太刀的外套已经破烂不堪,血色浸透了内里的白衬衫,连手中都黑白珠链也散落一地。白发短刀见状歪了歪头,踩着红色单齿木屐站在了架着数个敌胁差本体的数珠丸的刀刃上。
数珠丸的刀肉眼可见的往下移了几分,这是不堪重负的表现。但很快,今剑就着踩在刀剑上的便利,在敌胁差收刀转换攻击目标前,就飞速收割了最前一圈的人头。
数珠丸几乎是瞬间就感受到了轻松。
但一切还没有结束。
被今剑砍杀的尸体堆叠在地上,几乎成了天然的阻碍物。笑面青江和宗三左文字依旧背对着数珠丸,但总体阵型已经从原本的四面对敌变成了三面对敌,离数珠丸决定的突破阵型雁行阵依旧差距甚远。
已经有敌胁差迈着六条蜘蛛似的细腿,顺着前面敌胁差的尸体过来攻击。它们的腿太尖太利,行动时难免踩到空隙处,行动被拖得缓慢甚至动弹不得。这样的劣势被人数所弥补,甚至不少敌胁差已经会踩着同伴的尸体甚至就踩着同伴,一跃而下,展开攻击。
时间拖得越久,对刀剑付丧神就越不利。斩杀敌人越多,也就越容易将他们自己困死在里面。
今剑依旧踩在数珠丸的本体太刀上。他的裙袴已经被划开,细瘦的小腿上蔓延着长长的血痕。即使平常显得活泼天真,但身为义经公传说中的短刀,白发红眼的少年只是皱了皱眉,将已经破损的袖子直接从肩头撕下,随着数珠丸猛然向前的一挥,纵身一跃,手中短刀仿佛穿花蝴蝶般在敌胁差之间穿过,所到之处溅起层层骨屑和血花。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经到了几步之外,俊秀的小脸上布满几近压抑的严肃,声音依旧清脆,但话语已经露出了危险的意味:“我生气了!要认真起来了!”
敌胁差们不为所动。
它们早已失去心智,更多的是作为时间溯行军的“工具”而使用,即使它们本身也是时间溯行军的一员。面对今剑威胁的话语,它们只是凭着指令和本能去追逐和攻击这些刀剑付丧神。
在今剑打开的那一个小口被填补上之前,笑面青江和宗三左文字不约而同的放弃了自己那一面的对敌,朝着那一个小口,继续撕裂而去!
未能被他们斩杀——事实上也不可能斩杀殆尽的敌胁差就像嗅到血味的鲨鱼一样,揪紧这个机会紧咬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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