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忧,唯有学习。
问许冉上学那么多年来,最努力的是哪一年?许冉会毫不犹豫地回答高一那年。
她许冉对徐冉可能无足轻重,徐冉却是她整个高一那年挥之不散的阴影。
还好,徐冉偏科,她成绩比徐冉好一些,这似乎是她仅有的能拿的出手的优点了,于是更加努力的学习。
她从学习中获取心灵的宁静,用名次捍卫着自己的尊严。
听着似乎有点奇葩,但是那个年纪的小女生的小心思,就是这样直白简单地可笑。
她与学习为伴,只有在学习的时候,许冉才不会感到孤独。
她也是对高中生活有过很大的憧憬和幻想的,刚开始都在积极努力地融入这个班级,但是世事十之**不尽如人意。
每一次尝试努力,都耗费了巨大的勇气;每一次嘲笑奚落,都扎进心里一根钉子;每一次挫败打击,都是一个人舔舐伤口;每一次失落受伤,都会将心门关紧一寸。
每当有人凑到一起窃窃私语或者低声议论,许冉都会心口一紧,总觉得他们话题的对象是自己。而关于自己的,似乎都是些不好的话。
也可能是她的内心太过脆弱,才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不管同学们说那些话的时候是有心还是无意,结果都是向许冉的心里扎了一个个钉子,钉子可以拔除,心上却永远留下了一道伤疤。
当勇气消失殆尽,当希望黯淡无光,当梦想几近破灭,当灵魂无处安放,许冉选择将自己的城门紧闭,独守自己的一片安虞。
那些事情太过遥远,许冉一点都不想再回想起,不想再面对那个遍体鳞伤的陌生的自己。
★★★
回过神来,手指凉凉的,车窗上是自己无意识地写出的“阿叙”两个字。
周林叙在班里面人缘很好,老师同学们都喜欢叫他“阿叙”,许冉却从来都是叫他周林叙。
心中不是没有叫过他阿叙,但是简单的两个字到了口边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许冉想,这应该类似于“近乡情怯”的那种感觉吧。
如果追根究底的话,她其实是叫过周林叙“阿叙”的,只不过那是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
事情还要从一个真实发生在许冉身边的故事说起。
许冉父亲的单位里有一个同事,他儿子比许冉大几岁,名字不便透露,姑且暂时先叫他男孩甲吧。
男孩甲刚上初中时成绩不错,年级四五十名的水平,每次考试都是维持在这个段位不进不退。
但是有一次考试男孩甲却发挥超常,一下子考进了年级前十,可把家里人高兴坏了。
因为男孩甲的成绩一直稳定在年级五十停滞不前,家里为了鼓励孩子学习,曾经说过考到年级前三十会给男孩甲奖励。
这下子男孩甲考得比预期高那么多,就要求家里人兑现奖励的承诺,趁机要求家里买台电脑。
许冉和几个刚刚上车的乘客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害怕把陷入沉睡的人吵醒,将心比心,希望他人能在短暂的睡眠中获得足够的休息。
有些人没有买到有座位的票,晚上实在困得不行,有的暂时坐在没人坐的空座上,有的靠在连接两个车厢的吸烟区和洗手池旁,有的就直接躺在了过道的地上。
z市到枫县只有2个小时,许冉就没有把行李箱往车厢上面的行李架上放,她也没那个力气放上去。
好不容易跨过地上或坐或躺的人,发现自己的座位上也坐着一个睡熟了的中年男人,即便睡着了,仍然能看得见脸上满满的疲惫。
自己现在不太困,到枫县的时间也不久,许冉就没有叫醒他,回到了车厢门口坐在了自己的行李箱上。
想到刚才佟悦说的话,班长并没有邀请文科班的那几个人,也就是说徐冉应该不会出现,那么她去参加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
许冉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不愿意去参加同学聚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徐冉。
周林叙一个人,许冉可以淡定面对。周林叙和徐冉两个人在一起,许冉也可以淡定面对。
她能将对周林叙的感情埋得这么深,至今没有一个人发现,现在依然可以骗过所有人,但是她不想那样,她不想那么委屈自己。
她的心没有那么冷,她也有些想那些老同学了。
有句话说得好,最美好的是大学在高三眼中,最美好的高中在大一眼中。
高中三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或好或坏,或欢笑或泪水,或羡慕或嫉妒,或明争或暗斗,或真心实意或虚与委蛇……但是没有人反对过我们那些年肩并肩的作战和共同的拼搏。
努力和汗水总是最让人难忘。
有多少人曾经盼望过早日高考离开这个囚笼般的高三,憧憬过大学美好的新生活,但是终止于高考交完英语试卷后已经人去半空的班级,那一刻我们才发现,我们不是真的想离开这里。
高中分科后每天都在题海里奋战,最长的假期没有超过10天。高考感觉自己终于解脱了,三个月的假期,誓要把高中三年欠自己的快乐全部补回来,于是我们就沉浸在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玩手机玩电脑熬夜晚起没人管的美好岁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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