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错了。
我根本就不讨人喜欢。
所谓性子安静不过是因为没人理,没人会来找我玩。我只能一个人坐在书桌前,从早看到晚。
那些宫女太监也不会抢着抱我,他们只会离我远远的,生怕离我近了被连累。
母妃也没哄过我睡觉,她只会甩着张脸从我床边走开。
我从来没听过什么睡前故事,也不知道平常人会讲什么哄他们的孩子睡觉。
你是第一个,白佑澜。
第一个说会哄着我睡觉的人。
顾景把头抵在白佑澜胸口,舔了舔嘴唇,沙哑着嗓子:“说好了。”
说好了,你找到那些寻常的传说后,要哄我的。
白佑澜静默了一下,用脸蹭蹭顾景头顶:“嗯,说好了。提到你伤心事了么?没事不怕,我陪着你呢。”
顾景本来就不想提到过去,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在这里空口无凭地猜测,肯定触到他的伤口。
从被众人偏爱疼宠一下子成为万人指骂的对象,心里肯定不好受。自己还嘴欠,怪不得小景嗓子都哑了。
不过别说,这声音…
冷静,镇定,想做什么以后再说。现在不行。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受自己的控制的。
就像白佑澜跟本控制不住自己想象顾景面色潮红眼尾艳色浓郁,双眸半含泪地望向自己。
想……
赶在顾景发现异样之前,白佑澜狠狠心,照着自己额头上紫肿的地方就是一下。
瞬间清心寡欲。
疼啊。
“那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吧,”白佑澜疼出了颤音,制止住顾景试图看他的动作,“小时候混账事太多,你别笑。”
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第87章
长年绷的神经没那么容易松懈下来,白佑澜将的东西对促进睡眠全无益处。顾景再怎么想努力,也只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乖巧地在白佑澜怀里缩成一团。
顾景这边被白佑澜照顾的好好的,莫谷尘也就放下心来。四皇子府内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他也不想去讨个嫌疑。在花园里晃晃悠悠地转悠着,折根棍蹲下身,在未化的雪上瞎画。
“干什么坏事呢你?”后背被人猛地一拍,手上干枯的树枝应声而断,死相好不凄惨。莫谷尘还没回头,身旁就有一片y-in影降下,探过头点评:“啧啧,画的什么啊?画技太差。”
正是整日闲得发慌的许幸言。
许幸言这人自来熟还有点子脾气,急上了头管你是谁抓住就使唤。顾景病危时莫谷尘没少被呼来喝去,一碗水递不及时许幸言能念叨半天,一张嘴里里外外把莫谷尘嫌弃个透。后来顾景情况稳定,许大夫也能松松气。
气一松许幸言终于不是难伺候的大爷,自觉就跟莫谷尘热络起来。顾景这边需要人时时盯着,许幸言干脆就住下。可他的嘴闲不住,天天拽着莫谷尘抖露白佑澜各种黑历史,还对各项时事发表自己的独特见解。
比如顾烨逐顾景那阵子,莫谷尘格外喜欢跟许幸言凑一起。
听他损人真的不要太开心。
“我就学过杀人,怎么会画画。”莫谷尘手一扬,半截枯枝被他扔上了瓦顶,“你怎么来这儿?”
“闲着没事,”许幸言拉着莫谷尘起来,把人扯进连廊,“吵死了,出来逛逛。别在外边待着,这天不好,一会怕是会下雪。”
“你怎么知道?”莫谷尘仔细观察天空,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小时候练的,我跟师父住在山下,判断不准可能会出人命啊。”许幸言从怀里摸出瓜子包,招呼莫谷尘过来,“后来师父去了,临终让我来京城投奔他的老友。从此被白佑澜连累,身价性命跟他绑在一起。”
“我愁啊,”许幸言愁眉苦脸地嗑着瓜子,托着腮帮子跟莫谷尘诉苦,“早知道当初就应该不听师父的话留在县城当个大夫,省的现在一天到晚c,ao心白佑澜那条命。要是他不小心翻船了,我大好年华就这么没了。我还没娶媳妇呢。”
格外真实的抱怨了。
“你家里人没催?”莫谷尘一边磕瓜子一边听许幸言日常嫌弃白佑澜,好奇发问,“我记得你比王爷小不了几岁啊,应该都及冠了吧。”
“早及冠了,”许幸言拢拢身上的皮子,伸个懒腰,“我没家人他们上哪催去?我爹娘生的孩子多,我出生那年大哥都要二十了还没媳妇儿。家里的女娃被他们送的送卖的卖,最后终于嫌弃我这个光吃饭不干活瘦的跟个姑娘似的男娃了。拿着糖葫芦哄我走了一二十里路,扔山上了。要不是我师父那天上山采药,就我那小身板,啧,你现在可看不见我。”
一不小心提到别人伤心事,莫谷尘摸摸鼻子,想不出怎么接话。
“真是的,一跟你们说这事就这个表情,同情谁呢?”许幸言一耸肩,语调漫不经心,“同情我?你看我这吃饱穿暖的,我要是还在那连饭都吃不上的地方,还能有现在半分滋润?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卖给大户人家做下人。”
也是,别的不说,光吃穿就没短了许大夫,更不用提特意给他建的药园子和满满一书房的话本。而且哪个下人敢怠慢了他?背后说三道四嚼舌根?俨然是这皇子府的主子。
“那你恨他们么?”莫谷尘舌尖打了几个转,将这话问了出来。
“恨?”许幸言哼笑一声,眉目间生出几分凉薄,“我恨他们干嘛?好好日子不过,我才没那心思恨他们。他们给我一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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