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
“大哥,今天恐怕要下雨了,带好雨具。”来福出门望了望天说。
西门风打了个哈欠,走出来,手里拿着他昨天晚上耗费半晚上工夫做好的木剑,上上下下端详欣赏着,心不在焉地道:“浪迹天涯,随遇而安,何须雨具。上路吧,兄弟。”
他们已经没有银子住旅店了,这夜歇宿的是一座废弃的荒庙。来福走出庙门的时候还是恋恋不舍,回首望了又望,想:“出门如果能带着一所大房子该多好。”
行至中午,那乌去密布天空,有句话叫做:“天低云晴。”形容得一点不错。
猛然间,头顶一个焦雷,震得山摇地动,来福吓得缩到缩到西门风脚下道:“大歌,还是避避的好,雷公电母风伯雨师,哪一个也不好惹的。”
西门风驻足拔出木剑,以剑指天,道:“呜呼,纵横天下,人为尊,何来雷公电母风怕雪师,有我西门风在不用怕。”
忽然一道闪电划破天宇,跟着霹雳声大作,斗大的雨点打了下来。
西门风缩了缩脖子道:“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还是找个地方避避雨是上策。”拔步径往一棵树下飞奔而去。那树有合抱粗,华盖擎天,郁郁葱葱。西门风站于树下,见那倾盆大雨狂泻而下,天与地连为一体,如万马奔腾,如虎啸龙吟,颇有气势,心有所感,不由朗朗成颂:翻了江/倒了海/大地一片汪洋/要么滴雨不落赤地千里稼禾干枯恶殍满目试问天上谁做主/要不冲了房屋垮了堤坝淹了庄稼你看倒霉还是俺百姓/呜呼/若有龙王/没长眼睛/也是白瞎……
一个焦雷陡地在他头顶上炸响,震耳欲聋。哎呀,不好,头发着火了…..
西门风惊得一下跳了起来,跌进雨水里,但见那棵古树上青烟阵阵,冒出的火苗转瞬间被暴雨浇熄。
西门风摸摸烧焦了的头发,仰天质问:“有没有搞错?!”
“没有搞错,大哥,天底下作诗骂龙王的还就你一个,他老人家不炸你炸谁去?明天到龙王庙里烧个香,跟他老人家陪个不是啊。”来福道。
“忍?你让我忍,让我让?天下的老百姓烧香上贡,还不照样吃不饱饭?来福呀来福,为什么我一跟你在一起就这么倒霉?!”
“我?这与我有关系吗?”来福很无辜地。
这时候,一个农夫赶了一辆驴车走过来,车上装满了木柴。大雨如注,地上又泥泞,车轮陷在泥水里动不了了。
“哎,可怜的驴子。”西门风见那瘦骨嶙峋的驴子全身湿透,可怜兮兮地挣出骨头缝里的力气拼命拉车,车还是纹丝不动。农夫抽出鞭子狠狠打过去,驴子抽搐了一下,更奋力地挣扎。
“不要打他!”西门风忍无可忍,冲上去夺过鞭子,折作两截,扔在泥水里,痛心地哀怜地抚摸着驴子的毛皮。
驴了很感动,落下大颗的泪水。
“我不准时把木柴送到李老爷家里,那个挨鞭子的人将是我!”农夫也很可怜
“要不你替驴子把柴拉回去?”农夫很和蔼地跟西门风商议。
“我西门风向来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何况是拉一车木柴而已,为了驴子朋友我拉。”西门风把驴子从车辕上解下来,自己套到车上,奋力地把车子从泥泞里拉出来。
唱首歌吧:走在的边缘,多少有些无言地感慨,握紧我无助的手,让驴子也感觉一点温柔,不要再打它骂它把它来虐待,让我们也给驴子一点爱……
驴子感动地无声地大哭着,泪水与雨水化成泪雨滂沱……
哎,平生第一知己!
终于把木柴送到李府了.西门风走出李府大门的时候浑身舒畅,虽然大雨仍然不止,他还是在雨中边走边唱。忽然又一个焦雷打过来,从他脚趾间滚过,哇呀,脚趾头又焦了。
他仰天大叫:“有没有搞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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