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的准备,卿澈原以为不够,只过了一天,他却又觉得这个期限太漫长了。
因为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他就将山下可能用到的东西全部备齐,而现在,他还有两天的时间要等待。
无论多么难熬的时间,都有走完的一刻,寒山的核心弟子们一分分的煎熬,终是将这漫长的三天度过,迎来了下山的日子。
他们下山的消息,寒门上下,得知的人并不多,这是江寒月的意思,希望他们悄悄的下山,不要扰乱其他弟子的修炼。
江寒月与萧久站在下山的那条路上,他们面前站着卿澈等人。
“此去一年,莫忘寒门五诫,尘世险恶,你们为人处世当多留个心眼,不可有害人之心,不可无防人之心,尘世虽有恶有坏,却也有善有好,正是适合你等年轻人闯荡的地方,放心大胆的去吧。”江寒月说。
卿澈说道:“徒儿们离山后,师傅可要多多保重身体。”
“放心吧。”江寒月笑道。
卿澈又看向萧久,拱手道:“我想请师兄帮我个忙。”“师弟但讲无妨。”萧久说。
“我离山后,那些小兽无人照料,若是方便,请师兄多为我看护一二。”卿澈说。
“包在我身上。”萧久令人放心地说答允。
“师傅,师兄,我们就此下山了。”
“路上小心。”
萧久望着远去的师弟们,不由说道:“他们也到了独当一面的时候了。”
“对。”江寒月说:“和你当初一样。”
寒州位于冬之国之北,也是冬之国十二州里的末位州,地势最为偏远,却也最为安宁,即使国家有战事,也不受影响。这里数十年来风调雨顺,百姓年年丰收,安居乐业,可谓是大陆上罕见的一处乐土。
与寒山最邻近的城市是雁城,乃是寒州州府所在,是寒州第一大城,也是卿澈等人的第一站。
他们人人一身粗制布衣,站在雁城之外,张望着。
“我等虽从小在寒州长大,雁城却从未来过,这次正好可以看看。”卿澈笑道。
苏梓云说:“师兄,你忘了师傅吩咐给我们的任务吗?傅家家主病重,可不能耽搁。”“放心,不会误事。”卿澈说。
只见钟凡一跺脚,兴致勃勃地说:“你们说,我要是一脚踢中那个守城士兵得屁股,他会追我吗?”“你别乱来。”杨西抓住了他。钟凡干笑:“我说着玩的。”“这种玩笑可不能开。”薄颜严肃地说。
“放心吧,我不会的。”钟凡一副听话的样子。
但既然他说出来了,众人可不会儿戏,进城的时候,薄颜与杨西,一人拉住他的一只手,让钟凡只能跟着他们走,动弹不得。
因为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如果真的要做,他们想阻止也阻止不了,这可不是在寒山上,出了什么事可不得了。
“好了,两位师兄,可以把我放开了吧?你们也是一表人才的,这么拉着我不合适,多让那些怀春少女伤心啊,是吧?二师兄,你说说他俩嘛,死拉着我不放,这怎么像话?”钟凡像卿澈求救。
卿澈笑眯眯地看着他,亲切地说:“因为师弟方才的想法太过危险,薄颜和阿西也是为了你好才这么做。”
“二师兄,你怎么能向着他们呢!”
“不,我没有偏向任何人。”
行了半日,卿澈等人寻了个客栈歇脚。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卿澈答道:“住店,先给我们上点吃的。”“好嘞。”伙计把白巾一洒身肩头,问道:“几位客官来点什么?”“米饭和几道清淡的菜。”卿澈说。结果,钟凡出声道:“师兄,我知道你不喜油荤,但师弟我可需要油荤恢复力气。”
“是呀,师兄,不吃点肉的话,明早没法赶路。”杨西等肉食主义也纷纷发表意见。
卿澈对店伙计说道:“那就再上几道荤菜。”
“好嘞,几位稍等。”店伙计退下。
没候多久,饭菜边一一奉上,赶路赶得饥肠辘辘的寒山众人开始狼吞虎咽,这其中包括唯一的女人苏梓云。从小和寒山的男弟子们厮混的她对于男女之别了解不多,男人怎么吃东西她就怎么吃,看起来和外貌反差极大。
吃相最好的是卿澈和薄颜。卿澈素来有儒雅之风,自不必说,薄颜却不是如此,他在寒山上也是个狼吞虎咽的主,但下了山,周围全是素不相识的人,他觉得还是要为寒山的门面着想,奈何身边的师弟丝毫没领会他的苦心。
“薄颜,筷子不动快点,肉就要被吃光了。”卿澈调笑他道。
薄颜红着脸,不禁也暴露了本相。
薄颜的担忧是多虑的,因为没人知道他们是谁。
“听说了吗?今早又有几只牛被吃了。”
“当然听说了,这已经是第三头了,那么精壮的牛被吃到只剩下一排骨,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生物所为。”
卿澈留了几个心眼,寒州地界的耕牛大多都是自小驯养,有着比野牛更健壮的体格,却没有野牛的凶猛,但即使是耕牛,一旦被激怒,其攻击力也非普通人所能承受,一般情况下,若非野兽实在饿得不行,也不会选择牛作为猎物。
听这些人的语气,那头野兽已经杀死了三头牛,那就绝不是挨饿的原因了。
它根本是把牛当成猎物。
卿澈脸上保持着微笑,筷子不停地往嘴里夹饭,注意力却飞到了雁城之外。
卿澈又想起了他在治疗巨齿狮时它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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