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长老们感应到异动而从来赶来时,那荒岛之上除了肃风和烈刃兄弟二人以外,果然再也找不到第三个人的踪迹。兄弟两人异口同声都说是为实验了一种新的术法才引起了这么大的震动。那岛上虽然还残留着凤凰之火的余烬,但是很快长老们就得知沈子祁此刻已在凤城现身。如此一来似乎所有的谣言都不攻自破,长老们虽知此事疑点重重,但是既然抓不到沈子祁的把柄,继续纠缠也只会显得他们蛮横无理罢了。
易鸠的死固然会动摇沈子祁在凤城的地位,但如今他还是名义上的凤主,所以长老院要动他只怕还要花不少心思。
而这边被吓出一身冷汗的肃风在送走了长老们之后就马上带着烈刃匆忙赶回凤城。当时烈刃虽然强行闯入阵中,但是入阵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沈子祁和薛绍白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可是他们到底是怎么从结界中悄无声息地离开的?
这个答案恐怕只有沈子祁才知道了。
但是当肃风和烈刃赶回凤城沈子祁的行宫时,他们只见到了薛绍白,他拦在沈子祁的寝宫前,任谁都不让靠近。
“混账东西,你以为你是谁!这地方本就不是你该来的,还不给我滚开!”
烈刃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恨不得把薛绍白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结果他偏偏还在这种时候往自己枪口上撞。
“烈刃,你冷静一点。”
肃风趁着两人大打出手之前连忙上前挡在了中间:“你们就不能让子祁省心一点?!”
“不能让他省心的只有这个怪物而已!”
烈刃猛地一把将他推开,转身就要向寝宫闯去,这时薛绍白出乎意料地比他先了一步挡在门前。
他的动作快得几乎让肃风看不清楚,他可以肯定那种速度和力量就连自己恐怕都达不到。
沈子祁解开了他的封印?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恢复了魔的状态?但是这怎么可能,在凤城之中,魔的力量是受到压制的,他甚至可能比普通人更加虚弱。但是眼前这个人,他身上迸发出的气息强大的异乎寻常。
“你!”
烈刃本就好胜心极强,如今面对的又是自己恨之入骨的‘情敌’,就算觉察到事有蹊跷也绝不可能在他面前退让半步。但就在他聚集起全部的力量要发动攻击之时,薛绍白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屏障,那毫无疑问是沈子祁留在他身上的保护结界。
烈刃望着那正保护着薛绍白的金色屏障,突然一拳砸在了寝宫的立柱上。剧烈的冲击让整个殿堂都摇晃起来,细碎的石块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他赤红着双眼狠狠瞪着那站在屏障后面的人,就像是受伤的野兽,拼着一死也想跟他同归于尽。
“够了,烈刃,跟我回去。”
站在一旁的肃风用一只手臂将烈刃紧紧揽了过去,不容他反驳地拖着他向殿外走去。他们都知道这屏障意味着什么,那代表着凤城的最高权威,代表着薛绍白的身份等同于他。
这也同样代表着,他的情况危急,已经无法亲自现身去见任何人。能够被允许靠近他的人,只有薛绍白。
正因为明白这层含义,肃风才必须马上带走烈刃,如果任由他继续胡闹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兄弟两人刚一离开,一直面无表情冷如冰霜的薛绍白慢慢垮下了紧绷的肩膀,他转过身,将寝宫的大门拉开一道缝隙,然后轻轻走了进去。
那张宽大无比的床上,金翅凤凰正耷拉着脑袋立在床头,并且不时地蹭着沈子祁的脸颊,看上去乖巧而茫然。
薛绍白曾亲眼看到他将成群的丧尸付之一炬,也看过他为了保护沈子祁而展露出暴戾凶残的一面,但此刻他就和自己一样深深地为沈子祁的安危而担忧着。
沈子祁将自己从阵法中转移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清醒的,但是在打发走那些长老们之后他就一直昏迷不醒。
他说他只是太累了,但是薛绍白望着他那张失去血色而苍白透明的面孔,怎么也不相信他只是累了而已。
若不是他的胸口还能偶尔看到起伏,薛绍白甚至会以为他已经……
死这个字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那尖利的刺痛让他的身形不由摇晃了一下。
他快步走到床边,急切地握住沈子祁的手。那只金翅凤凰难得没有驱赶他,因为他看上去似乎比薛绍白更加沮丧。
“他不会有事。”
薛绍白握着沈子祁的手,从他冰冷的指尖一直亲吻到他的手腕。沈子祁对于触感非常的敏锐,他很怕痒,如果在平常,他一定会笑着跳起来挥开自己的手,但是今天他依旧昏昏沉沉地睡着,像是根本不打算醒过来。
薛绍白抬起手,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落在沈子祁的额头上,然后是眉梢,眼角,颧骨,最后是唇。他脸部的线条是这样的柔和而精致,就像他每一次在黑夜中看到窗外的银辉落在他脸上时都忍不住在心底赞叹世间竟会有如此美好的人,而最美好的是这个人是属于自己的且只属于自己。
但是他现在鲜明地感觉到这世间最美好的存在正在自己手中无可挽回地流逝。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在自己。
在魔封解开的那一刻,他的意识其实并没有消失,不仅如此,那个沉睡在他身体里的龙神在苏醒时,也一并重开了沈子祁曾经施加在他身上的那道记忆的封印。
尽管他一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十年前s城的那场尸变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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