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微笑道:“你是朕最亲的兄弟,有需要朕帮忙的,只管说出来便是!”
朱由检心中感动,拉着哥哥的手,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把高杰相求的事说出来。他此时已经有了定夺,既然已经认定那件事不妥,便应该坚持,绝不能随意改变主意。至于和高杰的关系,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去调节缓和吧。
见朱由检依旧没有说出心事,朱由校只好温言安慰了他几句,便没再追问下去。
在回转乾清宫的路上,天启帝朱由校皱着眉,想了半天,开口问魏忠贤道:“大大,你和高杰那小子熟,可知他和由检俩到底怎么了?”
魏忠贤早有准备,借机赶紧回道:“他俩之间的事,臣倒是略知一二。只是,此事干系太大,不太好说啊!”
朱由校闻言,更加急迫,催促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赶紧说来!”
魏忠贤做出一副苦相,为难道:“信王殿下都不好开口,臣自然更加为难!”
朱由校急得脑仁生疼,止住了轿辇,一蹦就跳到地上,拉着魏忠贤进了附近一个小花园中。
在园中找了个僻静的所在,朱由校方才放开魏忠贤的手,瞪着眼睛低声喝问道:“大大,此处除了你和朕之外,再无旁人,这下总可以说了吧!”
魏忠贤苦笑道:“臣担心的,不是怕别人听了去,而是担心圣上会降罪于忠勇侯!”
“哦?!”朱由校摆摆手道:“这样,朕答应你,无论何事,朕绝不会降罪于他,行了吧?!”
魏忠贤听了,使劲搓着双手,一会点头一会摇头,那样子显示出他内心的思想斗争非常激烈。
朱由校见状,又急又气,指着小花园中那个水面已经微微冻结的池塘道:“你再不说,朕,,,朕就走上这池塘冰面,试一试冰层厚实不厚实!”说罢,便作势要抬脚。
魏忠贤慌忙拦住,连声道:“好啦,小祖宗,可千万不能随便冒这样的险,万一掉下池塘去,冻出病来可就麻烦了!俺怕了你了,这便说给你听就是!”
朱由校小时候便常用类似的招数来对付魏忠贤,屡屡见效,今日见使出此招,依旧是立竿见影般好用,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便一边欣赏着花园中银装素裹的雪景,一边等着聆听魏忠贤的汇报。
魏忠贤做出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苦着脸说道:“据臣所知,忠勇侯此前有事求信王帮忙。信王当时答应了,但是不知为何,过了一两天又反悔了,于是,他们俩之间便成了这般尴尬的样子。”
朱由校听了,心里轻松了不少,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嘛!想那高杰所求,定是由检觉得难办的事,那便由朕帮他们办了便是。”
魏忠贤为难道:“忠勇侯所求之事,干系太大,圣上听了,只怕不但不会帮他办,还会降罪于他呢。”
朱由校听出了名堂,道:“原来,说来说去,关键不是由检和高杰之间发生了什么,而是在于高杰所求之事咯!大大,你别再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朕保证不降罪高杰便是!”
魏忠贤这才将高杰要救徐鸿儒以及他和徐鸿儒的关系,简单扼要地跟朱由校汇报了一遍。
听到高杰相求之事,竟然是要赦免乱匪之首徐鸿儒,朱由校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变成不再轻松,显得有些阴沉了。
魏忠贤察言观色,接着道:“圣上也不要怪忠勇侯,他不懂国事,有这个想法,纯粹就是为了报恩罢了。”
朱由校想了想,缓缓点头道:“朕明白。高杰是习武之人,重恩怨,讲情义,这些朕都清楚。只是,这徐鸿儒乃是山东反贼之首,在其蛊惑之下,短短时间竟聚集了数十万反贼起事叛乱,到处攻城拔寨、烧杀掠夺,以致生灵涂炭,其罪可诛九族,绝不可赦。想来,由检亦是明白这其中的厉害,方才拒绝了高杰的相求吧!”
魏忠贤将手中一件棉袍披在朱由校身上,淡淡道:“臣亦是做这般想法,只是那高杰偏偏还有他的道理!”
朱由校诧异道:“他还有什么歪理?”
魏忠贤道:“据高杰所说,此次徐鸿儒聚众叛乱,实乃受了闻香教教主王好贤逼迫而为,其并非主谋!”
朱由校更是纳闷了,高声道:“这怎么可能,徐鸿儒之乱被剿灭后,河北巡抚便上奏道,经查明,徐鸿儒虽为闻香教主要头目之一,但此次叛乱,却和闻香教并无瓜葛,其教主王好贤更是对此时毫不知情。而且,朕还听说,这次平叛,王好贤还派了手下,与我官军里应外合呢!”
朱由校更是纳闷了,高声道:“这怎么可能,徐鸿儒之乱被剿灭后,河北巡抚便上奏道,经查明,徐鸿儒虽为闻香教主要头目之一,但此次叛乱,却和闻香教并无瓜葛,其教主王好贤更是对此时毫不知情。朕还听说,这次平叛,王好贤还派了手下,与我官军里应外合呢!”
魏忠贤呵呵一笑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反正臣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圣上,您是信高杰呢,还是信河北巡抚和闻香教王好贤呢?”
朱由校被魏忠贤这句话问得一时语塞,半晌后方才说道:“我谁都不信!大大,你赶紧出宫一趟,将那高杰给我带进宫来,我要好生审问审问他!”
魏忠贤见目的达到,连忙应承下来,先是将朱由校送上了轿辇,待其回到乾清宫后,方才出宫去往高杰的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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