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因为是今年方才建成,所以规模并不大,方圆不到一公里,与北京的紫禁城无法相提并论。其城廓建在一面临水的高阜处,为砖石、夯土结构,四面设有八门,每面各有二门,门的位置,南北相对。
因为前来宣召的侍卫只念了高杰一人的姓名,所以骆思恭等人不能相随,只好留在客栈等候。努尔哈赤这么快得知高杰来到了东京城,其原因高杰倒还猜得到,十有**是宗松格格的功劳,但这位女真大汗大一早就要见自己,这却实在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八角龙殿乃是努尔哈赤平常议政的地方,从城门进入,走不多会便到达了目的地。努尔哈赤此时虽已经称汗建国,却并未真正当自己是皇帝,而只是类似于封王了一般,所以传话引路之人也并非什么宦官太监,而是侍卫。传召高杰的侍卫进八角龙殿通报后,很快便出来引高杰前去觐见努尔哈赤了。
八角龙殿听起来很威风,其实很小很简陋。女真人毕竟人口稀少,资源有限,凭他们现在的实力,哪里能够建造出真正的宫殿?女真人不善于木工和建筑,这个小宫殿还是以那些被俘获的懂点建筑手艺的大明百姓为主修建而成的,已算难能可贵了。
即将要见到大清朝的老祖宗了,高杰自然心情紧张激动,他低头跟随侍卫的脚步,走到指定位置,躬身抱拳对前方施礼道:“小子高杰,见过大汗!”
就听一个沙哑而颇有气势的声音道:“不必多礼!”
此时的女真,也就是大金国,礼节服饰讲究不多,也未形成什么繁文缛节,高杰在广宁城和代善、皇太极交谈中便有所了解,所以闻言便抬起头,向头前望去。
只见在前方二丈开外的一张铺着白虎皮的大椅上,坐着一个“不肥不瘦,躯干健壮,鼻直而大,面铁而长”的威严老者,他头戴貂皮帽,双耳穿着两个硕大的银亮亮的耳环,胡须花白,看上去已年过六旬。可是,他的双眼炯炯有神,时而精光四射的目光,犹如长白山上黑熊在寻找猎物时的一般,犀利而敏锐,冷酷又清明。
不用说,这位必定就是已经六十三岁的金国大汗爱新觉罗·努尔哈赤了!
明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二月二十一日,努尔哈赤出生在赫图阿拉建州左卫一个小部酋长的家里。他的六世祖猛哥帖木儿,原是元朝斡朵里万户府的万户,明永乐三年(1405年)应明成祖朱棣的招抚,入京朝贡,封授建州卫指挥使,后掌建州左卫,晋升至右都督。三世祖福满,后被清朝追尊为兴祖直皇帝。福满第四子觉昌安是努尔哈赤的祖父。觉昌安第四子塔克世娶妻喜塔喇·厄墨气,生三子,长为努尔哈赤,次为舒尔哈齐,幼为雅尔哈齐。
母亲在努尔哈赤十岁时去世,继母那拉氏为王台族女,对其很刻薄。努尔哈赤十九岁时不得不分家生活,仅获得少量家产。努尔哈赤与舒尔哈齐等人以挖人参、采松子、摘榛子、拾蘑菇、捡木耳等方式为生。他常至抚顺关马市与汉人、蒙古人进行贸易活动。在此期间,努尔哈赤习得蒙古语,对汉语也有了基本的认知。努尔哈赤喜欢读《三国演义》和《水浒传》,自谓有谋略。
觉昌安是建州左卫枝部酋长,为明都指挥使,人少势弱,早期依附建州“强酋”亲家王杲,也常率领部众进入抚顺马市贸易,以麻布、粮食易换猪牛,领取抚赏的食盐、红布、兀剌等物。万历二年(1574),明辽东总兵官李成梁率军数万,攻取王杲之寨,杀掠人畜殆尽,觉昌安、塔克世背叛了亲家,为明军向导。万历十一年,王杲之子阿台图报父仇,屡掠边境,李成梁再率大军出击,取阿台的古勒寨及其同党阿海的莽子寨,杀阿台,王杲自此子孙尽绝。觉昌安、塔克世再次为明军担任向导,可却在这场战乱中被明兵误杀。
而努尔哈赤兄弟也在此战中被明军俘获,后被李成梁收归麾下,成为其侍卫,并待其若亲子。后努尔哈赤回归建州,归途中遇到额亦都等人拥戴,用祖、父所遗的十三副甲胄起兵,开始统一建州女真各部的战争。他回到建州之后,派人质问明朝为什么杀害其祖父、父亲。明朝归还努尔哈赤祖、父遗体,并给他“敕书三十道,马三十匹,封龙虎将军,复给都督敕书”。努尔哈赤重新收整旧部,部众有安布禄、安费扬古父子等,加之新收部众额亦都等共有数十人。
此后,二十五岁的努尔哈赤开始起兵统一女真各部,平定中国关东部,随着势力的逐渐扩大,努尔哈赤的名号亦逐步从“聪睿贝勒”发展至“女直国建州卫管束夷人之主”、再称“建州等处地方国王”、再到喀尔喀蒙古上尊号“昆都伦汗”。而明朝对努尔哈赤的野心浑然不查,甚至在1615年,努尔哈赤建立后金国的前一年,蓟辽总督还向朝廷奏称其“唯命是从”。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称“覆育列国英明汗”,国号“大金”(史称后金),成为后金大汗,年号天命。此时的努尔哈赤已经攻占了大部分女真部落。
天命三年(1618年)4月13日,努尔哈赤在盛京“告天”誓师,宣读了与明朝结有的七大恨的讨明檄文,同时率步骑两万向明朝发起进攻,自此与大明决裂。在经过萨尔浒之战、广宁之战等战役后,大金国实力大增,不但牢牢控制了辽东,还将战争的触角第一次伸到了辽西。
望着这个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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