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邱玲瞪大眼睛,仰头看着夏擎宇阴笑:“你忘了自己欠我们邱家的血债了吗?这么对我,你就不怕遭到报应?”
“老天若真有眼,是非恩怨该看的清明。”夏擎宇盯着邱玲的眼睛:“若真有报应,只管报到我身上好了,今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过你!”
他到厨房,随手抽了一把蔬果刀,站在邱玲面前,晃了晃手中的刀刃:“这还只是开始。”刀被高高的举起,夏擎宇一手掐着邱玲的下颚,防止她乱动,持刀的手,一点点逼近她的左脸。
“擎宇!”杜美兰看着离邱玲的脸越来越近的刀子,想要阻止却又不敢擅自靠近,只得在一旁叫喊:“你不能这样做,脸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你毁了她的脸,她以后还怎么见人?怎么生活!我千万冷静啊!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见人?”夏擎宇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谁告诉你她以后还有机会见人?破了他的相只是个开始,真正可怕的还在后头,妈,我劝你不要再叫了,筱儿在休息,要是吵醒了她,我可不敢保证,火会不会撒到你身上。”
“你!逆子!难不成,你还想破你妈的像,把你妈也扔进海里?”杜美兰被吓得不轻,却还强撑着:“早知有今日,当初生你的时候,就该把你掐死!”
“有区别吗?”夏擎宇冷笑:“你是没有把我掐死,可是从小到大,你可曾有一天真的关心过我?我在这个家里,就像是透明人一样,你的眼中,永远只有小寒,甚至,为了他,想要……”他说着,身体忽然颤抖起来:“帮一个儿子谋夺另一个儿子的公司,偷他的产业,这游戏,好玩吗?”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杜美兰眼神躲闪,说话磕磕巴巴:“擎宇,我看……我看你是太担心筱儿,有些神志不清了,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自己的公司,被动了什么手脚,你以为我会不清楚?”夏擎宇眼含痛惜的看着杜美兰:“我一直在忍,努力让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告诉自己,你可能只是穷怕了,又担心小寒没有能力,自己离开以后,怕他过得不好,才这样做的,可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或许,你根本没把我当成是你的儿子,根本不希望看到我能幸福!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尽心竭力的,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爱的人!”
手起刀落,殷红的血迹自邱玲脸颊滑落。“啪啪”的滴落在木质地板上,汇成一小滩血渍。水果刀被夏擎宇随手扔在地上,他扫了一眼邱玲脸上自眉梢而下,直至唇边的划伤,满意的勾勾唇角,甩了甩沾满鲜血的双手,坐回凌筱的床边。
杜美兰呆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几乎疯掉。他从未见识过,自己的儿子,还有如此可怕的一面:“擎宇……妈……妈妈错了,我……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干任何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你……”她由始至终,双眼都没有离开过邱玲流着血的脸,双目圆睁,仿佛看见了地狱来的恶鬼。
“放心。”夏擎宇双肘撑在膝盖处,滴血的双手自然垂下:“我目前还不会伤您,毕竟,您是我的母亲。只希望您还念着这最后一点情分,回去以后,让小寒就此收手。我曾保证过会好好供养您,让您生活无忧。也曾保证过,会好好培养小寒,让他能独当一面。只要您不继续一错再错,这些保证依然作数,回去以后,我也不会跟爸提起一个字,权当从来不知道您和小寒背地里干的事情。”
“好,好!”杜美兰赶紧点头答应:“我回去以后,马上告诉小寒停手,从今以后,我们会安分守己,不会再有他想。”
“至于你,我得好好想想。”夏擎宇再次看向邱玲:“是把你扔进海里,还是把你留在这个岛上,让你自生自灭。不过这两样,在我看来,都还是太过便宜你了。”
“夏擎宇,你这个畜生!”邱玲只低了一下头,瞥见了镜中破了相的自己,瞬间崩溃:“我全心全意的爱着你,你居然这么对我,你不是人!”
“别拿爱当借口。”夏擎宇起身,一脚踹在她胸口:“爱,不能成为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的理由!你这样说,实在是太玷污这个字。”
“夏擎宇,总有一日,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而后悔!”邱玲满身是伤,脸上疼,胸口更疼,可这些疼痛并没有让他清醒半分,她一声接一声的笑着,笑到嘴角沁出鲜血,笑到咳嗽不止,也不肯停下。
“唔……”瘆人的笑声,终于还是吵醒了凌筱。她慢慢坐起,一只手撑床,另一只手揉着后颈,神色间还有些茫然。
“筱儿,你醒了……”夏擎宇皱了眉,他没想到凌筱会醒的如此之快:“感觉还好吗?”
“……我。”凌筱缓了半晌,脑中忽然蹦出一个名字,她脱口而出:“白羽非!”随着这个引线一般的名字,一个个惊险的片段,闪现在脑海里。断了片儿的记忆,开始逐渐回笼。时间一秒秒的过去,凌筱的脸色随着记忆的翻涌,越来越阴沉。
半分钟以后的凌筱,猛然抬起头,看的却不是夏擎宇,而是邱玲。
“白羽非的尸体,打捞上来了吗?”话是朝着夏擎宇问的,眼睛看着的却是邱玲。她的眼像是一把淬毒的利剑,恨不能当场将邱玲刺成个蜂窝。
“……还没有。”夏擎宇摇头:“不过,一直有人在打捞,他是绑着石头沉下去的,应该不会被水冲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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