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青州城,我也没有与人过多说话。
阮蘅在朝廷风光得意、恣意奢华,阮家老宅却一派肃穆简朴、古旧庄严。
一行人在阮府安顿下来,因为记挂着越王的密令,想在阮府出入行事到底不方便,更者因为路上之事,心中仍旧怅然难解,于是我将事宜交付百灵,以不想受阮府规矩约束为由,住去了青州城的一处客栈。
难得百灵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我想她必定也有越王安排的任务,这道也好,各不影响。
在客栈里休息了一夜,心情稍稍舒缓,我决定去街上走走,看看青州城内的情况。
比起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的帝都吉祥街,青州城的街道是萧索许多。
不仅街侧无多少小摊位,连两列商户也没有几户开门接客,偶尔过几位行人,也多忧心忡忡、面带愁容。
看来青州城的存粮,也该不多了。
走着走着,与一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突然腰间一空,荷包不翼而飞。
尼妹的……偷到姐姐头上来了。
看这小贼一路疾奔如风,我点足就要施展轻功追去给他几分教训。
不料这小贼刚抛出十多米,就“哎呦”一声痛呼,被一月白色长衫的男人轻轻松松制住了胳膊,那盛放着密令的小荷包也被他夺了过来,正攥在手里玩味地打量着。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行偷盗之事,你就这么想去见官?”那男人玩笑般地说着,转过身来,这男人的容貌极其俊美,眉目如星、薄唇嫣红,眼角一颗朱砂泪痣,极尽姣娆多情,一言一行、举手投足之间,莫不带着肆意随心的潇洒风度。
小贼看得呆了呆,到底做贼心虚呐呐辩解:“这不是偷……”
“我适才亲眼看你从这位姑娘那偷了荷包,难道还有假不成?”说罢,他看向我,轻肆一笑,这一笑慢条斯理,淡红色的嘴唇微微上扬着,竟令人油然而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好感。
果然长得帅,招人爱——我心里这么想。
可姐又不是没见过长得帅?!你在这里孔雀开屏勾搭谁呢?!姐那个时空什么高颜值没有啊?咱亚洲就不仅有高丽帅哥思密达、岛国美男偶买噶、泰国人妖撒哇低咔,还有我大中华国产高质经济适用男成千上万。我告诉你,这些都没有我的荷包重要好吗?!你不给我荷包越王就炒我鱿鱼了懂不懂?!
我根本懒得掰扯其他,对他道:“多谢公子,荷包还我即可,这贼人任由处置便是。”
“公孔雀”哦了一声,放开小偷,轻斥一声“滚吧。”
小偷自然千恩万谢地一溜烟跑了。
大街上上演一出英雄救美,想必“公孔雀”十分得意,他抬抬了劲挺的下颌,就在我以为他要上前把荷包还给我的时候,一扭头走了。
哎?等等啊!你手里还拿着我的荷包!
重要是荷包里还有越王给的密令!!!
我连忙来追,这人轻功远胜于我,只几步之间,便已然拉开一段距离。
要是丢了密令,我看我也不用回去复命了,分分钟切腹自尽好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其他,只好大声喊他:“你给我等一等!”
“公孔雀”径自又往前走了十数步,才似听见般回首,一脸疑惑地看向我:“姑娘你怎么一直跟着我?莫非……你对我一见倾心?要以身相许?”
我:“……”。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简直刷新了我对节操最低下线的认知!强压怒火正要开口,又听他继续道:“虽然姑娘情真意切,但奈何我已有红袖楼的招招和天香院的阿香,实在是难以……”
“不!你误会了。”我沉着脸冷冷打断他,新说这年头蛇精病真多啊,逛个街都能遇见蛇精病,“你手里还拿着我的荷包。”
“噢——”“公孔雀”这才恍然大悟,抬起他攥着荷包的左爪,认真地问道:“你说这个荷包是你的,有什么证据?”
你刚才不是说自己亲眼看见那个倒霉蛋从本姑娘这偷的荷包吗?现在管我要什么证据?证据就是你那双狗眼啊傻缺!用我掏出来给你看吗?!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丰富,以至于他无法领会,“公孔雀”又作死地开口:“不然姑娘和我一起去趟衙门吧,请县令大人裁断吧。”
去你妹啊,这荷包里的密令就是教我怎么算计知府的啊,你打算让知府打开来看一看吗?那我也不用分分钟切腹自己了,直接拉着你跳江好了!
我气得都快炸毛了,“公孔雀”却满脸自在。
之前观他步法卓群,武功之高,深不可测,出了京城范围,江湖之大,早已出了越王所能掌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不知这人出身门派,一时间也不敢贸然与他开战去夺。一者不见得能打过,二者也担心惊扰四方,乱了越王安排。
大概看出我投鼠忌器,有所顾忌,“公孔雀”抚媚的桃花眼底划过几分挪揄,猫戏小鼠般拉住我的衣袖——“走吧走吧,姑娘莫非还怕见官?”
僵持之间,已有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我只得随他走了段路,想等他放松心思,再趁机夺回荷包。
刚走到百十米,却见前方百姓越来越多,都朝着一个方向赶去,群情激奋、面露不平,仿佛前面发生了什么大事。
惊奇之下我拉住一个背着竹筐的大嫂,打听道:“大嫂,前面出了什么事?”
这大嫂正满脸着急地向前赶去,被我拉住,急急道:“你们是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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