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鬼怪的肆虐大概是从此时开始。
每到晚上时运低的人便能听到一阵阵鬼哭狼嚎,空无一人的街上会有些白影飘过,原本趴着睡觉的看家小狗会突然蹦起来对着空气狂吠一通。
然而可幸的事那些鬼怪并没有主动伤害人类,除非是好事者故意找来道士法师驱魔捉鬼,否则倒也相安无事。
一天,路过小镇的一位老巫师看不过眼,走遍大江南北,唯独是这小镇乌烟瘴气鬼气森森,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心,但与鬼怪近多了,毕竟对人气有所影响。
于是,老巫师为这小镇占了一卦。
“怎么样?”镇上的大家都急切的追问。
老巫师沉吟了一阵子,缓缓答道:“它们,在找一个人。”
你眼看我眼,大家皱着眉头不说话,天知道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自己!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都想找出拖累自己的人,同时都害怕自己会是那个众矢之的。
“它们要找一个婴孩。”老巫师接着补充说。
一提及婴孩,大家似乎突然明白过来,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人——语文言。那个一出生便让周遭惨遇不幸的不祥之人。
克死父母不说,连收养他的好心人家也在一夜间被灭门,手法之凶残浑然不像是人为,要是鬼怪所为的话,一切便说得过去。最为诡异的,还是每次都是只有那婴孩存活下来。
不是他,还会是谁!
“大师,只要我们交出那婴孩,小镇就会安好了吧?”其中一人神色凝重的问说。
老巫师扬扬眉,环视众人一周,竟没人站出来指责他残忍,叹了口气摇摇头,人啊,眼中除了自己便无半点道义。
“要是你们交出那婴孩,整座小镇都会变为鬼地,你们,哼,等着成为鬼怪的奴隶罢了。”
倒抽一口冷气,责备的目光纷纷投向提议交出语文言的人,都是你的错,要不是大师在,大家都被你害死!
那人缩回人群中,不敢再说话。
“孩子在哪?带我去看看他。”
大师站起来,马上有人领着他走言有所忌惮,他没被谁收养,而是寄放在一间香火鼎盛的庵堂里,每天吃些稀粥马奶的勉强活了下来。
庵堂叫做净世庵,自从鬼怪多了之后,这里的香火一天比一天鼎盛。老巫师站在门口,已经感受到隐隐圣光。
难怪这小镇上的人还能活得完好,原来是有这座庵堂的庇佑,看来庵主一定是得道高人,跟我有拼的。老巫师点点头,嘴角泛起笑意。
然而里面的境况着实让老巫师大跌眼镜,佛像残旧不堪,下跪时垫着膝盖的蒲团也给磨出了两个大洞,签筒里的签条聊聊几支,而且永远只要下签,下下签,不是大家运气不好,而是好的签都被抽走了!至于是谁做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面对残旧的庵堂,主人倒是处之泰然,没有更换的意思,反正不是他跪,自己也不会平白无事跑去求签,他才懒得理。
渐渐,到来参拜的信众都养成了良好习惯,要求签的,自带签筒,准备要作漫长祷告的,自带蒲团。
“呀呀,这庵堂真是……”老巫师摇头感叹。带他过来的镇民连忙解释说:“虽然庵堂简陋,不过很灵验。”
“算了,不提这个,既然镇上有如此高人,为何鬼怪还能横行?”老巫师问说。
那人长叹一声,回答道:“我们当然有请求他帮忙对付鬼怪,可他只是说这是天意,顺其自然,之后真的一直没管,任我们如何下跪如何哀求,他都不肯再说半句话。”
老巫师抬起头,通过破了的屋顶望到外面的天空,感叹道:天意果然如此吗?
“大师,可以的话请你务必要帮我们一把!”
“既然是天意,我又能有何作为呢?”说完摆摆手,自己径直走入内堂,他听到了孩子的哭喊声。
走到内堂,一房间里传出清晰的哇哇哭声,老巫师鬼鬼祟祟的踮起脚尖,走到门边偷看,只见一鹤发童颜,胡须花白,穿一身破旧道士袍的老道人抱着婴孩,瞪着眼睛鼓起腮帮子的装鬼脸逗孩子笑。
看清老道人的脸了,老巫师先是一惊,随后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他!
察觉到门外动静,老道人随手抄起瓷杯,大喝一声:“何方妖孽竟敢擅闯清净地,给我滚出来!”话没说完,瓷杯已经脱手飞出,电光火石般砸向老巫师面门。
老巫师也并非等闲之辈,侧身躲开瓷杯,从容的伸出右手,张开五指手指一捞,瓷杯牢牢落入手中,干脆利落。
“收收你的火气,一把年纪还如此急躁。”老巫师从门后走出来,笑着挥挥手:“多年没见,你和当年一模一样啊,门天海。”
老道人脸色一变,手上的娃几乎没抓稳,幸好反应过来及时抱住。
“是你,神道灵?”语气中,听不出是惊是喜,是怒是忧。
两人对面而立,几近百年未见的两人都憋了一肚子的话无从说起,愣愣的看着对方,通过彼此的眼神,明白都这些年来,大家都过得很不容易。
那件事,果然还是耿耿于怀。
学习仙术的人活得特别久,算起来,这两人已有上百岁,想当年还意气风发,在皇城里做法师,掌管国家命脉吉凶,历经人生辉煌岁月,可惜因为一个命令,给一生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从那天起,我便下定决心,不再管凡尘世事,跑到这个偏僻小镇建了座庵堂,随便过完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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