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胸口的炎症让体质本就属火的上官狂炎犹如被火焰附体,他在持续的高热中时昏时醒,一阵子发昏到胡言乱语,一阵子又清醒得再正常不过。但不管是清醒,还是糊涂,他都一定将孟筱蘩禁锢在怀中不放。
孟筱蘩不明就里,又挣脱不了,全身被上官狂炎过热的体温熨烫得难受,终于忍不住向黑珏求救。
“你身体虚寒,一年四季都像根冰棍似的,这下可是正合他的需要,要让他心甘情愿地放开你,怕是要等到他退了烧。”黑珏将丫鬟削好的水梨分成一口就能吞下的小块,坐到床边的独凳上,一口一口地喂孟筱蘩吃,帮仿佛被一团烈焰环绕的她降降火。
“可是、可是,我好难受……”身子又热又僵,而且还紧贴着令她心跳加速的男性肌肤,在上官狂炎宽大的怀抱里缩成一团的孟筱蘩从头到脚都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和不舒服。
但黑珏只能爱莫能助地耸耸肩,现在从上官狂炎的身边抱走孟筱蘩,无异于虎口拔牙,那个后果他可不想轻易去承受。
想到连黑珏都不帮她,孟筱蘩嘴里虽嚼着甘甜多汁的梨,心里却像是吞了黄莲。强迫自己维持一动不动的尴尬姿势,她的泪水在眼眶里兜着圈,本就通红的脸憋得更加红得吓人。
知道孟筱蘩是那种有了委屈除了哭,就只懂得硬捱、丝毫不会反抗的人,黑珏心下过意不去。
瞄了瞄单手扣着孟筱蘩的肩头,并曲起修长的腿霸道地搁在她腰上的上官狂炎,见侧躺的他闭眼正处于昏睡状态,黑珏俯下身子,紧贴在孟筱蘩的耳边,声音压得不能再低:“我马上找个丫鬟去洗冷水澡,看能不能乘他现在昏睡将你换走。要是他醒了……”黑珏迟疑了一下,但看到孟筱蘩一脸期盼,他咬咬牙,“醒了再说吧……”
孟筱蘩别提有多高兴,情不自禁地伸手环住黑珏的脖子,像小猫一样磨蹭他的脸,嘴巴一张,想说几句感谢的话。
黑珏见状吓得半死,一把捂住她的嘴,一边将手指放在唇边猛做嘘的动作,一边朝孟筱蘩头顶的方向戒备地使眼色。
孟筱蘩明白黑珏是在警告她不要弄醒上官狂炎,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当即乖乖地躺下不动。
见她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黑珏只觉得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眼睛还调皮地冲她眨了一下。
孟筱蘩心头有点忐忑,但更多的是兴奋,望着黑珏的笑脸,她也冲他眨了眨眼。
暗中谋划调包计的男女虽说正在干一件偷摸老虎屁股的事,但却乐在其中,脸上不见紧张,反倒是不知死活的轻松。
又是偷笑、又是眨眼地将暗号互相递了个够,黑珏用嘴型告诉孟筱蘩,他去去就回。见孟筱蘩点头,他又用微笑鼓励她稍安毋躁,这才转身,兴冲冲地出门去张罗调包的事。
但黑珏还没能迈出第一步,孟筱蘩的尖叫就让他回头。
“你们都当我死了吗?”前一刻还闭眼昏睡的上官狂炎此刻美目微张,眼中的寒光如利仞般地刺向黑珏,而他的臂弯中,正卡着孟筱蘩纤细的脖子,她已经不能呼吸到脸色发青、泪如泉涌。
黑珏倒吸一口气,旋即跪倒在地,急得直磕头。
任黑珏磕得额头渗血,看着臂弯中瑟瑟发抖的人儿,上官狂炎享受着他们的痛苦,因为,只有这样,他胸中那失控的情绪才能得到舒缓,而那被人夺去了什么的缺失感也才能够得到补偿。
眼见孟筱蘩承受极大的痛苦,黑珏心头只觉有股说不出的难受。泪和血混成一团,他仿佛看到,他和她的命运交叠在这个男人手中,像挣脱不了的蛛网,他和她——终将一起窒息。
“不关夫人的事,是黑珏逾越了,是我……”他知道,他的反应越大,上官狂炎的下手就会越重。
但泪和血仍是不住奔腾,它们好似听到了来自许久之前的呼唤,这个呼唤在告诉他的心灵,这个女孩,他不能不去在乎。
终于,在孟筱蘩即将昏厥的那一刹那,上官狂炎将她从他的桎梏中释放,却覆上了他的唇,在黑珏的眼前,他宣告他的征服开始。
孟筱蘩沉溺在一片黑暗中,她不知道欺上她的是什么,只知道从那里正传来她急需的空气,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地拼命吸/yun,让他在她的身/体/上铭刻专属于他的印记。
从上官狂炎的举动中读出的意图让黑珏手脚冰凉,这个吻,意味着上官狂炎放弃了将孟筱蘩丢在某个角落、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他将要,用他的罗网,把她变作只能臣服于他的猎物。
她是一个那么简单的生命,征服的过程是她的世界被上官狂炎活活撕开,将她的身心曝露在他的手中,任他捏玩。
当她已经被他吸引,他的全力扑杀绝对是手到擒来,让她没有任何反抗地沦为他的傀儡。
是自己和她的亲近害了她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一向对她不屑一顾的上官狂炎产生了征服的兴趣?
黑珏心乱如麻,他害怕,孟筱蘩终有一天会成为他,却永远都学不会如他这般自我欺骗。
那时侯的她会怎样?她已经单薄到任何的伤害都足以致命,她已经失去到没有什么能再失去,上官狂炎到底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又要让她为此失去什么?他一贯的伎俩对如此一个不堪一击的对象施展,是否太过残忍?
激烈的吻仍在继续,只是氧气再次从孟筱蘩的体内被抽走,上官狂炎将她的头压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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