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血殇气息愈弱,他唇角略弯,勉力扯起些笑意,再开口声音衰微,却道,“不妨事的,龙帝陛下不必挂怀,我幽魔族人不比他族,万年之后幽魔息聚化,到那时你还记得我,我便心满意足了。”
此情此景,我张口已不能言语,只知不住点头,而血殇俯身于我额上印下一吻,他身形渐逝,幽魔息忽明忽暗,终究是无影无踪。我心头一阵凄惶,不禁仰首长叹,而此刻连云山巅,相争难休的诸位大人察觉我所处之地灵场异动,一时回首,视线相交,或惊或喜,俱是难言。
我手中凝起青芒,将那暗河水灵悉数导引至体内,一提气跃至崖上,而幽无邪不知我体内血毒已解,如今见我妄动真力,竟是满面焦急之色,他倏忽闪身于我面前,却是厉声喝道,“龙衍,你不要命了?!”
且道方才凤百鸣与幽无邪合力,本已将麒麟逼至云华之下,丹凤出手凌厉,炎火剑剑气纵横,正欲往麒麟胸口袭去,如今由得幽魔君主这一声喝止,他二人俱乱了招术,那灵兽长与我泱都一别,久未谋面,再相逢不想竟是如此境地,而凤百鸣大约以为我堕入秘道,为麒麟所俘,现时见我出现于此,面上倒显出些喜色。
未料他喜不过片时,倏忽竟又是勃然大怒,我尚未解其意,只见丹凤飞身而下,挑眉直视幽无邪,却向我道,“龙帝陛下无恙,枉我尚以为你被囚于连云山秘道,不惜纵火与灵兽长为敌,不想这才几日不见,你竟又勾搭上幽魔君主?”
重逢[续]
凤百鸣话音刚落,我已是无地自容,不想下一刻,身侧幽无邪竟又一把扣住我手腕,不住收紧,这幽魔君主横眉立目,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我看,竟仿似我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对他不起,我一时大为尴尬,回过神来却只知立时甩开束缚,闪身于一旁。
而幽无邪触及我灵息,应是感觉不到半分血毒痕迹,初时他面上尚存犹疑,然而再回首寻不见右护法身影,这幽魔君主倏忽变了面色,直朝我问道,“是不是血殇?”
我本不愿与他多言,然而一提及血殇,却不由叫人心下黯然,我正是垂首不语,幽无邪却已然明了事情始末,他满面怒意,再开口端的是咬牙切齿,只道,“龙衍,你到底给血殇喝了什么**汤,他为了你,竟至于连命都不要了?!”
对于右护法,我本已是歉疚万分,而今听得幽无邪这一番质问,心中更是哀感非常,只盼万年后能与血殇再相见,到那时,但凡他心所愿,但凡我力能及,决不推辞,而幽无邪见我沉默良久,却是怒意愈盛,他步步逼于我身前,竟又道,“莫不是当初九幽境,你就背着本尊勾引血殇,也不知多少次暗度陈仓,难怪他竟会失手让你走脱。”
我闻此大怒,正欲出言反驳,不想一旁凤百鸣见我与幽无邪纠缠,早是不耐,此刻这羽帝陛下一步上前,却将幽魔君主拦于我面前,无奈我本是话到口边,尚不及言语,却又生生咽下。
而幽无邪见凤百鸣此举,只不住冷笑,他开口语辞尖利,仍是朝我道,“怎么,水族、羽族何时交好了?亏得羽帝陛下现时还将你护在身后,只怕他还不知青龙帝水性杨花,方才战时,口口声声唤得可是灵兽长!”
此言既出,一时间凤百鸣,甚至连麒麟俱是盯着我看,目光灼灼,直叫我连耳根亦止不住发烫,我心头巨颤,面上极为难堪,盛怒之下,手中青芒直往幽无邪面门袭去,那幽魔君主闪身避过,口中仍是冷笑不止,“是不是不幸被本尊言中,龙帝陛下这就恼羞成怒了?”
我腹内怒潮汹涌,此际已无心理会羽帝或灵兽长是何反应,只恨不得一剑将幽无邪劈死,青芒剑寒,直追幽魔君主而去,不想半途竟被麒麟一手拦下,灵兽长轻按于我腕上,却道,“龙兄稍安勿躁,今时在我灵兽族境内,怎可劳你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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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初时与凤百鸣相争,尚可全身而退,奈何之后又遭幽无邪发难,却该是伤势不轻,虽说现今地处灵兽族境内,按常理的确该他灵兽长出手处理纷争,然而我与凤百鸣也好,与幽无邪也罢,实在俱有一番不堪纠缠,若此际再牵扯上麒麟,叫这灵兽长得知详情,岂非更为糟糕?
而麒麟见我面露忧色,大约以为我担心他伤势,不足以同时应对羽帝与幽魔君主,这灵兽长眉角微弯,却是朝我扯了个“安心”的笑容,又道,“龙兄不必担心,小伤而已,不妨事的。”
我听他此言,心下不由一阵赧然,本欲略往后退开几步,不想凤百鸣于一旁已是愈加不耐,此际他一剑而上,横于我与麒麟之间,竟朝我怒道,“孤王不管你与他人有什么瓜葛纠缠,今时既是自秘道而出,还不过来与孤一同回九天城!”
他此话说的无理至极,竟仿似我与他关系甚密,然而话未及完,却见麒麟眉头深锁,正是回首与我对视,灵兽长眸色暗沉,既有探寻之意,又仿佛极为愠怒,竟不知心中是何所思,而我被他灼灼目光所逼,莫名便是一阵心虚,张口亦不知何从说起。
片时尴尬,麒麟挥袖荡开炎火剑气,他鼻间冷哼,却朝凤百鸣道,“回九天?莫说龙兄不会与你回去,今时只怕连你羽帝自己也回不去了!”麒麟平素温和,行事稳重,鲜少喜怒形于色,如今这般杀意外露,倒叫我心下一惊,然而不及深思,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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