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脊背的小鲤鱼在大鱼缸里悠然游弋,并没有坐牢的苦恼。小灰猫蹲在鱼缸前呆看许久,最后就用前爪扒着缸沿立起来,又伸出一只爪子要往水里掏。李纯见了,连忙跑过来,把它抱走了。
它气的很,乱抓乱叫。李纯小心翼翼的捏住它两只前爪,把它扔到了房前的草坪上。
金小丰傍晚时分回了来,看到客厅内新添了一只鱼缸,里面居然养了一只鲤鱼,就百思不得其解:“不是都养金鱼么?”
李纯告诉他:“这是干爹从花园小溪里捉的鱼,给韩哥的,韩哥喜欢鲤鱼。”
金小丰很惊讶的一耸肩膀,万没想到陆雪征竟然对韩棠宠到了这般地步。偏巧这时,韩棠从外面走了进来。
金小丰回头看了他一眼,状若无事的笑了一下,随即问道:“干爹呢?”
韩棠笔直的站在门口,像一株风中的树:“干爹和叶崇义出门去了。”
叶崇义一直在等待陆雪征来找自己,左等右等,终于是等不及了!
他身为叶家四少,无论在何时何处都会享受到宠儿的待遇。人人都恭维他,讨好他,洋洋得意的在众人之上活了二十多年,他忽然认识了陆雪征。
陆雪征对他绝不算坏,然而也谈不上好。他承认自己对陆雪征抱有好奇心,可陆雪征神龙见首不见尾,始终不给他一个深入了解的机会。后来两人糊里糊涂的发生了ròu_tǐ上的关系,仿佛是由此更亲密起来,可也不过是表象。每当二人长久不见之时,叶崇义就怀疑陆雪征是把自己给忘了。
然后他就很生气,想要咬陆雪征一口。
今天傍晚,他采取瓮中捉鳖的战术,成功的在金公馆门口堵住了正要出门散步的陆雪征与韩棠。陆雪征知道叶崇义是不好打发的,故而很识相的立刻举了白旗,独自上了叶家的汽车。
叶崇义心平气和的询问陆雪征:“陆兄,你回天津有多久了?”
陆雪征想了想:“不到两个月。”
叶崇义和他并肩坐在汽车后排位置上,听闻此言就抬手抓住了他的短头发,用力的薅了两下:“那你为什么装死不来找我?”
陆雪征很少在脑袋上涂抹生发油,所以头发十分洁净。顺着叶崇义的力道歪过头,他笑道:“我没有耽误你的大事呀!”
叶崇义松了手,忿忿的说道:“我让你去找我,你怎么派了个和尚来?”
陆雪征笑出了声音:“和尚怎么了?你还怕和尚不成?他又不是个花和尚!”
叶崇义当着前方汽车夫的面,公然就去搂了陆雪征的脖子:“好啊,你还有胆簍-u,n移蹲欤俊?/p>
陆雪征舒舒服服的向后仰靠过去,顺带着斜了他一眼,笑模笑样的答道:“岂止是贫嘴,我还有胆……”
叶崇义见他欲言又止,只是坏笑,立刻追问:“什么?”
陆雪征扭头望向窗外风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然后他握住了叶崇义的一只手,转而又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叶崇义懒洋洋的依偎在他身边,拖着长音答道:“带你回家,杀了吃肉!”
奇遇
叶崇义自作主张,强拉着陆雪征去陪自己去馆子里吃晚饭。陆雪征已然在家吃过,这时眼看自己不能脱身,只得是坐在一旁,看着叶崇义大嚼。
叶崇义打扮的油头粉面、通体芬芳,微微撅着嘴,吃喝时也不闲着,夹枪带棒的奚落陆雪征,显然是心里一直赌着一口气。陆雪征知道他的心思,并不动怒,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贫嘴,最后激的叶崇义发了脾气,放下筷子就给了他一记耳光——不重,却很响亮,“啪”的一声,搞得两个人都有些出乎意料。
陆雪征抬手摸了摸脸,感觉叶崇义有些给脸不要脸,所以半笑半怒,神情像那水波一样,很不稳定。而叶崇义知道陆雪征是个有脾气的,不禁暗暗失悔。趁着陆雪征没有翻脸,他向后一靠,故意做出了慵懒而嗔怒的姿态,两道长眉隐隐蹙着,射向陆雪征的目光却是温柔。
于是陆雪征无奈一笑,受了他这一出美人计:“崇义,别闹!”
吃过饭后,叶崇义在汽车里询问陆雪征:“你往哪儿去?”
陆雪征把双臂抱在胸前,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想让我往哪儿去?”
叶崇义向窗外一摆头:“我想让你跟我走!你不走也得走!”
陆雪征饶有兴味的望着他:“走哪儿去?”
叶崇义忽然向他露出了狠毒毒的笑容:“姓陆的,你对不起我。我用你一晚上,你同不同意?”
陆雪征摇头:“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陆雪征一点头,很爽快的答道:“那就别废话,走!”
叶崇义扬手一拍前方汽车夫的后脑勺,语气凶恶的喝道:“开车!”
汽车一路走的拐弯抹角,陆雪征望向车窗外,就见天色越来越黑,风景也是越来越模糊,最后竟是到了一处完全陌生的小胡同里——胡同外面就是大街,两边建筑灯光辉煌,似乎是接连矗立着两所大楼,皆是租界俱乐部一类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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