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价?”他忽然问道。
陆雪征毫无感情的抬眼反问道:“什么价?”
叶崇义笑了笑:“我知道你贵,可是不知道贵到什么程度。你说给我听听,也许我也用得起你。”
陆雪征拿起勺子喝了两口浓汤,而后抓着餐巾擦了擦嘴角:“那要看是怎么用。如果你是想在床上用我,我可以做义务工。”
叶崇义此刻的精神似乎是不大稳定,听到这里,他脸上神色骤变,端起酒杯就作势要泼向陆雪征。而陆雪征眼疾手快,立刻欠身攥住了他的手腕,随即强行夺下酒杯,轻轻放回了桌面上。
安抚似的伸手拍了拍叶崇义的肩膀,他柔声说道:“崇义,发什么疯?再闹我就打你的屁股。”
叶崇义恨恨的盯着陆雪征,那话哽在喉咙口,竟是半晌说不出来,憋的一颗心砰砰乱跳。片刻之后他总算透过了这一口气,这才从眼神到精神,一起缓缓松弛了下来。
“姓陆的,少拿我当兔子逗。我这一趟是专门来找你的,限你明天中午之前簍-u,n乙黄鸹靥旖颉n乙用你!?/p>
陆雪征略略思忖了一下,忽然心中一动,怀疑叶崇义是要支使自己去干掉叶家大少,叶崇德。
这让他犯了难——有钱不赚,似乎有违他的宗旨,但是杀了老子杀儿子,明显也有违他做事的习惯。
短暂的迟疑过后,他抬头又看了叶崇义一眼,随即用坚定的、不容置疑的语气做出了回答:“让我考虑一下。我下个月回天津,到时会给你答复。”
一箭双雕
陆雪征在离开北平之前,给戴国章留下了一笔款子。
他素来是lùn_gōng行赏,出手决不吝啬。但是戴国章自己思忖着,仿佛这一阵子并没有做出过什么贡献。
他有点心虚,傻乎乎的笑着,不肯去接支票。而陆雪征抓过他一只手,将支票直接捺在了他的手心里。
“啊,大哥哥。”陆雪征拍拍他的胸膛,开玩笑似的说道:“你是老大,和他们当然不一样。”随后又抬手握住他的肩膀捏了捏,很亲热的笑道:“在我心里,你是第一份的。”
这话来的有缘故。戴国章几乎就是和陆雪征年龄相仿佛,为人最稳重,极有眼色,而且是无条件的忠心耿耿。陆雪征嘴上不说,心里当他是自己人。
戴国章接了支票,因为嘴笨,说不出动人的言辞来,所以只是深深一弯腰:“多谢干爹。”
陆雪征回到天津后,还是要住到金小丰那里去。当然也有其它房产,化名是某某公馆,其实房契全在他的手里;他将房子派给哪个儿子居住,全在一念之间。
金小丰提前知道他要回家,早早就将楼内洒扫除尘,收拾的窗明几净。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赶到院门口前去迎接——果然,他刚走到院外,遥遥就见陆雪征和李纯在前方路口下了黄包车,两个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的慢慢走过来了。
阳光明媚,陆雪征身姿挺拔,穿了一件卡其色的短袖衬衫,头发剃的很短,看起来是特别的富有青春气息。李纯穿着短衫短裤跟在一旁,怀里抱着小灰猫。小灰猫很不安分,极力的向陆雪征伸出一只小爪子,试图抓到主人的衣裳,可惜陆雪征没留意,昂首挺胸的只是向前走。
金小丰微微一低头,下意识的想要掩饰脸上的笑意。光头反射了刺目阳光,这让陆雪征也感到了滑稽。于是这对干父子就这么喜笑颜开的相遇了。
“干爹!”金小丰步伐敏捷的迎上前去,像一只轻盈的猛兽:“您这回在北平可是住得久。”
陆雪征半笑不笑的一点头:“戴国章那个小院儿,真是不错,舒服。”然后他一边走,一边侧过脸来面向了金小丰的方向,望着地面随口问道:“韩棠这一阵子在干什么?”
金小丰跟上他答道:“好像是……没干什么。”
陆雪征一挑眉毛:“好像?”
金小丰立刻一低头:“对不起,干爹,我疏忽了。”
陆雪征轻描淡写的一挥手,似乎是觉得这也无所谓。
及至进入房中,陆雪征先是沐浴更衣,又找出专门用来理发的剪刀,将自己那新剃的短发重新修剪了一番,把几根不甚听话的枝杈毛发尽数除去。换上一件蓝白条子的洁净衬衫,他一身轻松的把金小丰又叫了过来。
会面的地点选在书房。陆雪征坐在大写字台后方,捧着金小丰的光头窃窃私语,讲述自己的新款阴谋诡计。而金小丰弯腰将胳膊肘支在写字台上,伸着脑袋竖着耳朵倾听干爹高见。
香皂混合了肌肤的气息,一阵阵扑向金小丰的鼻端。他不由自主的又垂涎三尺起来,目光状似无意的扫过了陆雪征的嘴唇——陆雪征生了一口雪白整齐的好牙齿,舌尖在齿间一闪而过;金小丰没法子去定睛细看,不过感觉到干爹连舌头都长的很标准。如果能够完整的拔下来,很够资格去做标本了。
陆雪征察觉到了金小丰那鹰隼一般的眼神,但是这个干儿子向来都是一只巨型鹰隼,所以也无需多想。抬手抚摸着金小丰的光头,他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金小丰轻轻一笑,顺势咽下口水。
陆雪征拍拍他的脑袋:“有话就说。”
金小丰用低沉温柔的声音答道:“干爹,您有没有想过韩棠?现在和叶家关系最为密切的,可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陆雪征不动声色的反问:“你是说韩棠把消息透漏给了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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