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贾赦带着得意的神色看着小厮从他躲藏之地过儿,而后,掀开掩饰在身上的花卉,朝花园假山后面躲去,忽地听到贾史氏的话语。
“老爷被皇上派兵驻扎在外,回来却是带着妖娆的小蹄子!这小蹄子还怀孕……”
“太太,您别伤心了,您还有大少爷呢!”
“哎,我的儿子,他……”贾母哀怨的掉眼泪,接下去的话语,年幼的贾赦没有听清楚,年代久远的模糊了,但是,却牢牢记住了,这一句话,“您别伤心了,还有大少爷呢!”
司徒锦:“……”
这贾赦,该说至纯呢还是自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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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被念叨的贾赦坐在龙座之上,手里拿着一份奏折,成观看姿势,但是两眼放空,神游之中。忽地鼻子发痒,忍不住要打喷嚏,但是一想起左边排排坐的史官,还有偏殿里等候的御医,忍不住朝上仰,想把喷嚏忍回去!但是越想,感觉鼻子越痒痒,像是有羽毛在挠挠,忍耐了许久终于熬不住,管不得帝王的仪表,大大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阿嚏……”
而后,瞧一眼御案上的堆积如山的奏折,阿嚏声连连不断。
天,要折寿的!
折、寿、的!
而且,头晕,目眩,上吐,下泄,中间打喷嚏,染风寒。
简直是不能承受的痛楚。
“皇上,您……”
“无碍!”贾赦挥挥手,命人闭嘴,陡然眼眸睁开,露出一道他有生以来最凶狠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凌厉非常。而后,缓缓的放下折子,蹙眉绞尽脑汁思忖了许久,终于动笔,批下了人生中第一份朱笔奏折。
这奏折,他看了大半个时辰,还是没看懂,说什么!
废话太长了,请安问好的话语连篇,有几个字,他还不会读,要翻阅皇帝的记忆,才懂用了哪个典故,在拍皇帝马屁。
中间写最近盐价上涨,百姓用盐困难,盐商奇货可居,私盐贩卖……
握笔的手微微有些一抖,蘸上鲜红的朱砂,思忖了许久,才缓缓落笔,铿锵有力的,“朕知道了!”
他默默翻阅皇帝的记忆,批阅奏折回复的字数,动辄成百上千,就这一句话,他压根不用比,是字数最少的。
写起来,最容易了!
贾赦飞快的动笔,一本又一本的奏折已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递减下去。
扫一眼,朕知道了!
瞥一下,朕阅过了!
写一笔,朕身体很好!
动动笔,朕不立太子!
就这样完工啦~~~
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鼓个掌,贾赦得意洋洋的欣赏最后一封奏折,嘴角弧度微微上翘。
看着上面的龙飞凤舞的字迹,忽地身子一僵,这字,怎么越看越熟悉呢??
好像……是他的字。
他自小跟着祖母,由祖母开蒙,字迹隐隐带着一丝的秀雅,日后又临摹瘦金体,细细长长,看起来无比的飘逸。
而记忆中皇上的字体,严谨工整,喜欢楷体。
两者,明眼人一看,就能辨别出来!
辨别、出来、
辨、别!
出、来!
也就是说……
贾赦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批复完的奏折,脑袋轰隆一声,瞬间炸开来。
皇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 第6章 奏折
司徒锦刚命人拿着一等将军府的名帖,去请太医给怒极攻心,哀嚎不已的贾母诊脉,正准备打发围过来莺莺燕燕的一群人。便有管家婆子急匆匆的来报,宫里来人请大老爷即刻进宫见驾。
司徒锦眼皮忽地一跳,冷冷扫视了一圈贾母屋内的媳妇婆子,道:“老太太,你们照顾好了。”
而后,大踏步而去,来到正厅,还未说些什么,小内监十万火急的引着人上车。
夜幕已至,宫灯俱燃,天上群星璀璨,皎月斜挂在藏青天幕之上,光洒清辉,巍峨的宫墙在月光之下,斑驳疏影,透着几分肃煞之意。
宫门落锁之前,凭着皇帝急召手谕,“贾赦”一天之内再一次踏进宫来,引得众人揣测不已。
见车已至,便有内侍在前持灯疾步而行,给人引路。
司徒锦一路行至乾清宫。刚通传之后,戴权便板着脸出来,下巴微抬,余光扫视了一眼贾赦,按捺下心中的疑惑,一板一眼的开口,“皇上有旨,宣一等神威将军贾赦觐见。”
司徒锦瞧了一眼,眼眸之中不解狐疑之色快要涌出眼底的戴权,缓缓眼眸一闭,而后睁开眼,眼神晦暗不明的再细细瞧了一眼戴权,他的心腹贴身内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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