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石缘左支右绌,不但没抗拒得了,反被摸得软了身子,不由恼了,大声道:“我有了!这样不行的!”
“有了什么……什么不行?”总归不可能有孕吧……
梅生正准备再接再厉,突然脑子里一声惊雷炸响,登时就懵了。立马用双臂撑起身体,望着石缘突然羞红了的脸,不可思议道:“你……你说什么?”
石缘双颊泛红,期期艾艾地道:“我,我是说……我有了你的孩子……”
“可……可你不是男人吗?”梅生盯了他半天,方才蹦出这么一句话来,脑中迷糊,伸手便掐了一把——不疼啊,果然是在做梦吧?
“呆子,你掐的是我!”石缘哭笑不得,一把推开梅生坐起身来,整理被弄乱的衣襟,不再言语,耳朵却连着后颈都红了起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梅生还是呆呆的。虽然知道自家情人与自己不同,可,可男人……有孕……这有可能么?
石缘实在是羞得不行,又被情人连番追问,终是拗不过,以蚊呐般的声音低语道:“我虽是男身样貌不错,但体质却与其他人不同……乃是雌雄同体,与男子结合,也可受孕的……”
低着头说完半晌也不见梅生反应,石缘登时恼了,抬头怒道:“怎么,难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么?”
一句话却是惊醒了犹在发呆的梅生,登时抱着石缘哈哈大笑:“哈哈……我要当爹了!天啊,我居然要当爹了……哈哈哈哈……我真是太开心了!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啊哈哈哈哈……我要当爹了……”
一句话翻来倒去不知说了几百遍,梅生乐得嘴都笑裂了,抱着石缘又啃又咬。石缘见他真的开心,登时心中一松,笑眯眯地任由梅生抱着自己一遍遍乱亲,糊了一脸的口水。
终于消化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梅生又开始犯呆气。一会儿要趴在石缘肚子上听宝宝的声音,被拍开了无数次还是乐此不疲,勇往直前;一会儿又在绞尽脑汁地给宝宝想名字,从大名到乳名再到表字外号,引经据典,一团乱七八糟;再不然就是贱兮兮神秘秘地问宝宝足月后如何生产,直将石缘搞得满脸通红,把梅生敲了个满头包,方才得了片刻消停。
不过……总算是知道了石缘体质特异,胎儿足月后身体自会分裂产道,自然分娩,不会有性命之虞。听到这里,梅生方才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一番嬉闹厮磨,已是误了晚饭。石缘非凡人,自然不须日日进食,反是梅生兴奋过度,不但连晚饭都忘了进,连石缘要为他做点饭食都不肯,生怕累着了他。梅生早已非少年心性,知晓石缘即便有孕也肯定不会随自己下山,可如此一个人长居在此,心里总是不放心的,一时左思右想,苦无良策。
正在这时,却听石缘百无聊赖道:“我已许久未曾下山了,这几日你在外面,可有什么有趣的事儿么?”
梅生知道山中无日月,一个人十分寂寞,因此凡来看他自是要为情人讲点趣事的,逗他一笑,只是今日被石缘有孕的喜事冲昏了头脑,一时忘了其他。如今被石缘随口一问,便突然想起一事来,笑道:“你这么一说,我今日在街市上还真是遇到一件有趣事。”
“哦,什么事?”石缘感兴趣道。
“我今日本约了张兄他们吃酒,经过西市的时候,正看到那里有个小贩在叫卖怪鱼,周围围了一大群人。我一时好奇,便挤进人群里瞧了一瞧——却原来是两条大鱼。其中一条足有一人高,通体银白,颜色极为漂亮,鳍上挂了一条黑链;另一条金色的怪鱼要小些,大概只有半人高,紧紧贴在银鱼背上,鱼唇上还挂着一只铁环。那卖鱼的小贩盛鱼的木盆太小,金鱼半边身体都露在水面之上,呼吸困难,下面的大银鱼便将水泡吐在金鱼身上,让它不至于因缺水而死去……”
石缘本还有一搭无一搭地随意听着,听到后来,竟是圆睁双目,猛地直起身来,抓住梅生的手道:“那金银双鱼是否紧贴在一处,人根本就分不开来?”
梅生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那小贩倒确实是这么说的,说是捉到这两只鱼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所以这两条怪鱼要搭在一起卖掉。”
“那后来怎么样了?鱼被卖掉了吗?”
梅生见石缘如此焦急模样,不由笑着安慰他道:“你莫忧心,那两条鱼因为卖价不菲,要价二百两纹银,所以一上午都没有卖出去。我见那两条鱼竟颇有些相濡以沫的意思,心中一时怜惜,便将其买下,然后令小三儿雇了马车,将这鱼送到海边放生了。”
见石缘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梅生奇异道:“怎么,难道这两条鱼还有些什么说法不成,令你这般挂心?”
石缘点点头,星眸漾满了笑意,如水一般望着情人道:“你既救了那鱼,自是有些瓜葛的……这是好事,也是缘分,行善积德,日后自会护佑你的。”
梅生听了也不以为意,玩笑道:“不必护佑我,护佑我们的孩子顺顺利利出生便好了。”又被石缘的话勾起往日心事,便再三再四地好奇央问石缘:“且不说这个了,我们前世的事情,究竟是怎样的?”
梅生原本以为石缘又会想方设法岔开话题,却没想到这次情人并没有给他白眼,只低头抚了抚自己依旧平坦如昔的小腹,垂眼低声道:“待这孩子安然出生之时,我必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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