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旭被对方冰冷的眼神看的发毛,心尖都有些发凉,只能看着楚何,期盼得到回答。
“我哥。”楚何简洁的介绍,然后问陈天旭:“不是要回去吗?”这里显然不适合谈话,好久没有见到的人,总会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哪怕什么也不说只是沉默,也是好的。
“嗯,走吧,还有——”陈天旭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道:“楚先生。”事实上他更想称呼大哥,但是话到嘴边怎么也叫不出来。
江雨婷小心的打量着,这个陌生而强大的男人是楚何的哥哥,她有些害怕,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发现自己的举动,但是应该没有吧,毕竟当时那么乱。可是楚何呢?对方应该没有证据,可是已经察觉。可恶!就差一点她就可以成功,到底为什么没有击中?由于为了装的自然些她并没有过度关注那边,因此没有看见那个防护罩。
楚暮和楚何并肩而行,视线在右前方的女人身上一掠而过——不是不追究,只是这种随时都可以做的事为什么要浪费他和弟弟的重逢时光?轻重缓急理应分清。
就像现在,弟弟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
楚何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水。
楚暮模糊了一下自己出关的时间,重点突出了自己进阶的顺利的闭关的感悟,冷冽的音质和平稳的语调很好掩饰了他内心的遗憾——居然没有得到自家弟弟崇拜的眼神。说完这些,他没有给楚何再次提问的时间,道:“入世六年,你感觉怎么样,阿何?”
“不好。”楚何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情感。
尽管在之前已经知道这些事,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楚暮依旧沉默了会儿。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楚何的年龄的确不小了,但是论生活经验,俗世的初中生都比他懂得多。后来又出了这么些事,难受是自然的。但是小鹰总得长大。
他毫无预兆的站起来,走到楚何面前,拿走水杯,在对方讶异的眼神中将人按到自己怀里,生涩的拍着脊背安抚,“哭吧。”有我在。
应该是这样做吧?楚暮想。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撤掉坚硬的外壳,露出柔软不堪的内里。楚暮在这里,所以他软弱一会儿,也是可以的吧?
楚何伸手扯住楚暮的衣角,紧紧抱住对方,道:“哥,让我抱一会儿。”他没有哭,只是突然很想这样沉默一会儿。
楚暮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越来越熟练,甚至哼了一小段调子,简单却温暖。
楚何听了一会儿,觉得非常熟悉但又没有什么印象,问他:“这是什么?”
“……”,这是你还是婴儿的时候哄你睡觉的摇篮曲。楚暮沉默了一会儿,岔开了这个话题,自己那些手忙脚乱的黑历史还是不要让楚何知道比较好,“后悔吗?”他问。
“嗯?”话题转的太快,楚何没有反应过来。
“后悔入世吗?”
“不后悔。”楚何斩钉截铁的回答,因为姿势的原因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但他的确他从没有过这种念头,即使后来发生了那些事也从没有后悔过。
“这样就好。我可以——”楚暮顿了一下,问:“知道更多吗?从一开始。”
“……好。”楚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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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查队队长办公室
周扬拿着两张纸条笑的直不起腰,直拍桌子。
钱军偷偷戳了戳旁边的六子,以目示意:头儿怎么呢?
六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头儿经常抽风,抽着抽着也就习惯了。
过了好一会儿,周扬才止住了笑,喝了口茶。
钱军鼓起勇气凑上去,问:“头儿,你今儿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喜事吗?”
“不。”周扬敛起笑,深沉的说:“看到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老鹰和小鹰的故事。”
“头儿,你大发慈悲再解释解释呗。”钱军见他松口,嘻嘻哈哈的说:“全队都指望着我撬出点什么。”
“你不懂啊!”周扬拍了一下他的头,道:“这是一个老鹰照顾小鹰很久终于狠下心让小鹰自己学飞然后好不容易坚持了几天结果每天都偷偷看着恨不得以身相代最后小鹰还没说疼老鹰就受不了赶紧跑出来阻止的故事。”
这一串话噼里啪啦说下来他一个标点都没停顿,语速快极了,像鞭炮一样。钱军听得晕晕乎乎的,到底还是没明白。
“啧,早说了你不懂。”周扬操控着椅子转了一圈,挑了一下眉:“还留在这儿干什么呢?今儿不是你们俩巡查吗?”
一看他挑眉,钱军和六子立刻挺直了身板,赶紧关门退出。
周扬坐在椅子上转了几圈,啧,老鹰和小鹰啊!
化神期的修士了每天像个偷窥者一样暗搓搓的,幸好没被发现,简直丢尽修真者的脸。楚暮连个水镜都不会做吗?
作者有话要说: 水镜:以水为媒介用来观察他人的一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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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所谓亲人,就是你在他的面前永远也不用装模作样、故作坚强,你可以与他分享所有喜怒哀乐,无论狼狈还是荣耀。哲人曾说过,幸福与人分享会获得两份幸福,悲伤与人分担会减半悲伤。
“……然后就是这样。”当这些年的生活一点一点变成语言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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