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着他时不时往山上跑,才会同样觉得不对劲。
“三哥说什么?山上的兔子、野猪和羊越来越多了?”林安奇道,“这不是好事么?”
秦止道:“不对劲。”
林安:“哪里不对劲?”
秦止开始摇头。
林安:“……”好吧,反常则为妖,那就当他不对劲好了,“那三哥想要怎么做?做什么?”
秦止皱眉想了一会,才吐出四个字来:“写信,存粮。”顿了顿,又道,“希望是我多虑了。”
秦止是借了林安的笔墨纸砚写的信,写信的时候也没避着林安,而是写了一堆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林安歪着脑袋看了一会,才突然想到,秦止从前服役时服的是兵役,那么秦止这封信就有可能是写给……林安懊恼的转开目光,暗骂这猎户可恶,竟也不知提醒他一声。
秦止看林安别扭,解释道:“你是我媳妇儿,无妨。”而且,那堆鬼画符,林安肯定也看不懂啊。
林安哼了一声,没说话。
秦止道:“我去县里雇人回来给你收割粮食,磨面,让林一和老陈看着他们,林六年纪最小,留下照看茂哥儿和平哥儿。其他几个,我要带上山去。”
林安道:“山上有好东西?”
自然是有的。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林家村背靠大山,村子周围有河流过,就算偶尔天不下雨,村子里人勤快些,抬水浇地,也能勉强过活。
只是水,林家村的人是用了,可是山的话,因为据说这座山上虎狼太多,林家村的村民虽然会上山捡柴火,但也只会走到很靠外援的地方,再往深处,就没人敢走了。
这就便宜了秦止。
秦止胆子大,手底下有功夫,在山林深处,着实找到不少好东西。只是他一个人的话,也背不出来那些东西,这才要带着小秀才家的几个家仆去。顺便让那几个家仆见见血,以后也好护着小秀才一家。
林安这些日子搬了新家,视野开阔,又有每日的羊奶、鸡蛋和猎户买回来的燕窝滋补着,身子总算健壮了许多,至少每天吃完晚上的药就休息,第二天一早就能起来,不会再睡到日上三竿。
可是,这还是不够。
猎户叹气道:“再等等,媳妇儿,等你身子再好一些,我便背你上山,随你怎么玩。”
小秀才脸一红。
猎户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小秀才。
小秀才皮肤白,眼神明亮,头上戴着他送的狐狸簪子,等过两日绣坊里把他送去的狐狸皮做成狐裘,冬日里小秀才穿在身上,一定会让他越发地移不开眼睛。
两个人一个脸红,一个不住地盯着对方看,两人许久不说话,直到平哥儿和茂哥儿跑进来,两个小娃嘻嘻哈哈地冲着对方笑,二人才反应过来。
林安狠狠瞪了猎户一眼。
猎户只觉即使被小秀才瞪,也是天大的好事,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林安哼了一声。
他还收拾不了两个小东西么?
当下脸一板,道:“千字文背到何处了?今日教的,可都记住了?”
两个小东西登时苦不堪言,讷讷几声,趁林安不注意,溜了。
林安也没打算真的为难两个三岁的小娃娃,瞪了二人的背影一眼,便不说好了。
自从搬进新房子,又买了些下人回来,林安只偶尔出去两趟,平日里有时间,便会教林二丫、平哥儿、茂哥儿读书,读的是这个时代的启蒙书——千字文。
至于林大丫,汪氏生前曾抽空教导过,林大丫能读书识字,只是因为缺少纸笔,字写得不算好。
再加上林大丫不需要考科举,又已经是十六岁的成人的年龄,林安教林大丫就要简单的多。在教导林二丫他们时让林大丫旁听,让她自己听懂后,就可以练字。
林安想得清楚,林大丫和他是双胞胎,三年孝期后,就十九岁了。按照这个世界的习俗,十九岁的姑娘家是必须要出嫁的。可是林大丫出嫁时,距离林安能考的那届举人试,还差一年时间。是以林大丫很可能只能以秀才妹子的身份出嫁。
林安不愿林大丫被人平白看轻,也不愿让林大丫把绣活曝露在明处,让林大丫可能陷于汪氏当年的困境。可是时间紧凑,再教导林大丫把琴棋书画什么的学个精通也不太可能,因此林安才会退而求其次,让林大丫努力把字写好,把厨艺练好,然后就是学会管账。
至于林二丫,虽然性子活泼了些,读书识字上明显没什么天赋。可是林安继承了原身的记忆和几乎过目不忘的天赋,有几分信心能在两次内考过举人试。而两次举人试后,林二丫才十五岁。林安对林二丫倒不焦急,见她学得慢,也不肯苛责。
林大丫大约也明白自己和二丫的不同之处,自己也颇为努力。写字不像别的,只要努力,就肯定会有收获。林大丫心中认为,这是兄长特意为她做的打算,她一定要做到最好,因此越发努力了起来。
林安想到两个妹妹,心中一软,看那猎户的目光也柔和了起来。
只是猎户接下来就忙碌了起来,带着林二、林三、林四、林五四个,清晨吃过早饭,便带着饼子和水上山,待到天色全黑,五人才会满载而归。
林安等了一次,结果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第二日猎户就大中午的独个儿跑了回来,看林安,也给林安看自己。
林安心中叹气,也只能保证自己以后不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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