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疯、他们痴、他们傻,随他们吧。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可是胡璇,越加发现自己似乎对胡璇的痴情有些依赖,不只是想利用他的感情,而且自己也不想失去这份感情——这是因为自己不服输吧?
如果可以的话,宁愿现在就掐死他,宁可让他死在自己怀里,也不想把他让给别人……
天过正午,胡璇与楚康帝送宴子桀到了宫门前的楼台,便没能再向前送了。
胡璇眼见着宴子桀带着一队宫中的侍卫,骑着马,出了宫门。直到暗红色的宫门合闭,胡璇才下马跑到楼台上,看着宴子桀一队人马消失在民宅楼宇之间。
楚康帝也走上城楼,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望着早已没了“弟弟”人影的街景兀自发呆,心头没来由的一阵酸楚。
时值深秋,阵阵清冷的长风吹过,夹杂着落叶偶尔落在身边,这样的凄凉,胡璇却感激一阵阵风吹着他,才让他能忍住哭的冲动。
“皇上,天冷了,请以龙体为重。”身后的太监呈上件披风,荆云接了过来。
楚康帝回身接在手里,自己没用,却走过去,披盖在神摇思游的胡璇身上。
胡璇这才惊觉皇上陪着自己,还有那么一群仪帐跟着站在楼台下,也陪着自己吹凉风。宴子桀早便走得没了人影,自己也不得不认命的下了楼台,回到养心园的偏院去。
楚康帝下午陪着他,嘘寒问暖样样俱到,还想着新花样,问他想不想干这,想不想要那,寻着心思讨他欢心。
胡璇就算是里心苦烦,可眼见他对自己一番情意,还有他碍着自己的情份对宴子桀的恩情,也只好颇为礼遇的应对着。
回到养心园里一柱香的时候,便有侍事的太监来回,说宴子桀一行人出了桐都,随行侍卫再送他十几里路。只留十二人继续送他,余人返回来了——胡璇听了这些,一边放了心,一边也死了再见他的心。
又过了一会儿,矫骑将军雷延武便来养心园觐见皇上,楚康帝最是厌烦相国皇叔和这个将军,可一个是元老、一个是守疆有功的将军,自己这个毫无建树的皇帝又不好开罪他们,只好让他进来。
雷延武见胡璇也在,便不说什么来意,转了个弯,竟随着皇帝的性子聊起些天南地北的趣事,听得没出过远门的皇帝兴致勃勃。
宴子桀走了,胡璇觉得自己失了心一般,一个人静着也是伤怀,人多了说些什么偶尔分分心也能好过,就随着坐在一边。只是偶尔看看荆云冷着的脸,想起自己下药被他捉破,难免有些尴尬,何况他还总用一副鄙夷的神色看待自己。
胡璇一会想着宴子桀,伤怀一番,偶尔听到雷延武与皇上开心的笑几声,便打断了思绪听他们说会儿话。这么远几分看着楚康帝玩世不恭的样子,倒有那么几分宴子桀小时候的孩子气,心中不由得想道:他虽强留我下来,可我跟子桀总是没结果的,他对我礼遇有加,日后终不能害了他,若是他执意这江山,自己也没办法救得了他;若是他愿意放弃这江山,他日宴子桀发兵攻城,自己便骗他远走高飞,也算救他一命报还了恩情,这世也便不再欠什么人情,没什么牵挂,就可放心的去了……
雷延武与皇上正讲得起兴,忽然侍事的太监又来报,说是宴子桀一行人在途中遇了山贼,被逼进了城南五里柏树坡的山坳子里,和山贼僵持了起来。六个亲兵拼死冲杀出来报信,只剩下一个负重伤回了来,到了宫前传了口信就断了气。
胡璇一听大惊,心中虽觉得这种事报到宫里来有点小题大做,但关系到宴子桀,早已乱了方寸。
“这种事还报!”楚康帝也是气得一拍石桌道:“在城里衙门带了兵就该去救人!一路报到宫里来误时!”
“皇上!”胡璇急道:“让我带人去救他!”
“朕怎么能让你去犯险!”楚康帝转身对身后的荆云道:“传三百朕的御侍去救人!立刻就去!”
“可是,皇上……”荆云颇为不安的看了一眼胡璇。
“快去!朕更了衣,随后也出城去!”楚康帝知道荆云武功卓绝,他若快点赶去,王桀定然安然无事。他知道荆云平日只对护国有功的雷延武颇为欣赏,便道:“朕更了衣,便由雷将军护着慢慢过去!你快去,救人要紧!”
胡璇一听楚康帝要更衣微服出宫,便明白他知道自己势必要去,一定是怕出去太过招遥反而有变,才更衣陪自己出城,心下不由的更为感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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