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这凤钗好美!这蝶针也美!……啊!这个这个……”叶纳便像个小孩子般雀跃。
“哪个也及不得你美。”宴子桀的眼中,叶纳就像美丽的阳光,无瑕、纯真,当然还有她独特的地位,於是他不自觉的,就露出了魅力的笑容。
“咦!”叶纳忽然一撇小嘴,手中拿起了一块极为平常的碧玉吊坠,面色恼怒的道:“这块玉,玉质低下,乌混不透,样式又不甚精美,男人用都嫌土气,竟然夹在里面卖给我们了!”说著,便举手要摔在地上:“瞧我明日不砸了这奸商的铺子!”
宴子桀忽然一伸手,拦住了她,拿下这块玉,脸上莫明的闪过一刹狡黠的笑容,柔声道:“是公主眼高,这玉坠平常是平常了些,但也没有这麽不堪!不值生气。子桀留下它了,当做与你相识一场的纪念!”
“……嗯……”叶纳转了转眼珠:“那也好,但你明日要带我去看大戏!”
“大戏?你想看,宫里有戏子给你演啊。”
“那不一样!我就是要你带我去集里看!”叶纳随手拿起了一支紫珠花钗,面泛桃红,隐隐现著少女的娇羞之色道:“你帮我戴上!”
宴子桀也不推辞,爽快的接在手中,在她右侧发髻别上这根钗子。
胡璇端了茶水点心进来。看到的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宴子桀细心的为叶纳插上那枚珠钗,叶纳眼角微侧,轻送秋波;宴子桀凝目相对,情深意切;二人似乎都未曾察觉到胡璇停在书房门前。
“……”胡璇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甚至是想要悄悄的退下去,却迈不动步子,手不由自主的抖著,心被什麽揪住了的痛著,想要当做没看到,目光却移不开……
“叭喳”一托盘的茶水果点尽数摔在地上,让三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将军公主恕罪。”胡璇跪下身来,慌张的收拾著地上的碎块……哪里这麽痛??心?还是皮肉??热茶水波在了双手上,可是好像又不是那麽痛,地上的东西不收拾不行的……子桀……要发火了!
“没用的东西!茶水也端不稳,将军府养你干什麽的。”宴子桀被打断了涌动著的情热,心里一阵不快。
“呀!他的手烫伤了!”叶纳看了看胡璇,惊道:“也不是什麽大错,快叫人拿药来敷一下!”
“……”胡璇仿佛什麽也听不到,机械的跪在地上,一双被烫得通红的手忙乱的捡拾著。
“不要捡了!快别捡了!”叶纳奔了过来,蹲身在胡璇身边,由怀中摸出一块水粉的绢帕,拉过他的双手,盖在胡璇的双手手背上,心痛的道:“这麽巧的手,再弹不出好听的曲子就可惜了。”
宴子桀皱了皱眉头:“快去上点药吧,叫别人来清理就是了!看在公主的面子上,饶了你!”
“谢过将军,谢过公主,胡璇告退了。”转过身,泪在眼里打转,却不能流下来。心痛!可是那是一个多温柔可爱的姑娘啊!就因为是这麽好的姑娘,子桀才不在意什麽堂亲之忌,爱上这个女孩吧?
子桀喜欢她,是应该的!自己不可能跟子桀在一起的,这不是早就可以预知的结果麽?应该有这种心理准备了,心……还痛什麽?!
“将军,绿意不要喝了……绿意要醉了……”女人娇滴滴的声音细细的由房中传了出来。
“呵呵,那就不喝了……”宴子桀轻笑了声,房里的灯光暗了下来。
“嗯……唔……将军……嗯,……你好坏……”女人的声音声而激动,时而断续,终於渐渐的淡了下去……
只有沙沙作响的风摇落叶与月下树影相应,房中的宴子桀夜夜笙歌,似乎除了他们,空旷的护国宫院内,再就没有什麽不是寂寞孤独的了。
已经多少个夜里了?
胡璇记不太清。望著天上的月亮由缺变圆再由圆变缺,也有两三次了?
经过了多少个这样的夜晚,那仿佛可以剌穿心脏的莺声燕语,渐渐变成了一种相对於他的哀诗。如今,他仿佛就是个望月兴叹的诗人一般,每天静静的看著树影随著月光渐渐移动,这样等待黎明的到来,……今天,似乎变得更加麻木。
天气接近深秋了,夜风格外的清冷,胡璇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混帐!”宴子桀发怒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打断刚刚进入宁静的夜:“你是个什麽东西?也敢跟叶纳公主相较容姿?不过是个入了宫的舞姬,本将军抬举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麽?”
“将军……将军恕罪……”绿意悲切求饶道:“将军,贱婢一时欢喜忘情,口无遮拦了。奴婢知错了……求将军息怒。”
“来人!”随著绿意的求饶声渐近,房门!的一声打开,宴子桀面呈怒色一声暴喝,就这麽穿著半解衣襟的白色里衣,将脱得只剩件围胸长裙的绿意扯著胳臂拖了出来:“侍卫!”
“将军、将军,绿意知错了!绿意不敢了,求将军开恩哪……”绿意吓得面色惨白。
宴子桀一甩手,绿意柔弱的身子便滚落在胡璇身前不远的地方,这时候守在院外的侍卫也冲进了一队:“将军!”众人齐声参拜。
“赏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二十廷枨!让她知道知道怎麽分尊卑主仆!”宴子桀一扬手,也不理会绿意的求饶声,便让众人拖她出了去。
胡璇侧身站在一旁,听著渐渐远去的悲切哭声,心头不由的抽痛。
想必,绿意是在与他欢好的时候,忘形的将自己的容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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