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连雾往后一坐,也不知是坐到了哪里,整个人瞬间就沉了下去,是真的“沉”了下去,就像一颗石子落入了泥潭,他也说不出是被压下去还是拉下去的,只知道身子一个劲往下坠,突如其来的重力让他有些晕晕乎乎的,脑子里搅成一团糨糊。
不知过了多久,一炷香又或者两柱香的时间,那种坠落感终于消失了,连雾跌坐在地,腿脚有点发软,心道:完了完了,掉了这么久,不知道摔到哪个深坑里面,这可怎么回去?
他一边站起来,一边打量着四周,这是一处洞穴,漆黑异常,若非他能夜视,此时只怕已经是个睁眼瞎了。只见洞内两端狭长,中间却窄细,只容两人并排行走,两壁像是被什么齐齐削过一般,上面的痕迹十分整齐。
连雾随意拣了一个方向走去,越走越是惊异,这根本不是一个洞穴,倒仿佛是一条路,一眼望去,竟然望不到头,此处距离地面不知有几千丈了,就像到了另外一处未知的世界一般,空气是死寂死寂的,没有一丝声响,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连雾心中莫名就生出几分惧意来,他有点儿害怕。
然而没有别的办法,他已经习惯独自面对各种发生的不可预测的事情,在他还活着的短短十六年人生中,只有六年的时光是温馨快活、无忧无虑的,但彼时他尚年幼,那样美好的滋味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就一纵即逝了,是以当年陵貉的那个怀抱,成为了他记忆中最深刻的怀念与温情,而剩下的就只是无尽的彷徨和寂寞,无人可信任,无人可交心,在外门渐渐地长大,如同一株无助且坚韧的树苗,虽然心怀恐惧,但是却从不软弱。
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的路开始出现些微的坡度,眼前陡然出现一个大幅度的拐弯,连雾想深吸一口气来壮壮胆,但是很快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吸气了,有点沮丧,又有些闷闷不乐地转过了那个弯。
接着,地势开始往下走,地面与洞壁也愈发的粗糙起来,简直就像被人用一只大手粗暴地挖开了似的,硬生生地从岩土里掏出一条路来,倒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连雾一面慢慢走着,一面猜测,这里这样深,莫不是到了那个魔物的老巢?如此,这清宥长老想来也不是个好东西,陵貉落在他手上会不会有什么事?
连雾就这样脑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脚下走得漫不经心,这一路途觉得十分的无聊,这里到处都是岩土石子,寂静得活像一座坟墓,说到坟墓,也不知他的身体被扔去了哪里,说不定连坟墓都没有,指望陈刮皮掏钱给他置办一副棺材是绝对不可能的,卷个破草席就算顶了天了,再差点的就是随便挖个坑,草草埋了,坑挖浅了都说不得已经被野兽扒走了,一想到自己的身体现在不知在哪个野兽的肚子里或者……
打住!连雾面上的表情变了几变,强迫自己转移思绪,不能再想下去了,再继续想估计自己要失心疯了,恰在此时,连雾看见前面出现了墙壁。
?
到头了?连雾仔细地看了那墙壁一会儿,就发现并非如此,那墙壁看起来更像一扇门,只不过有大半被埋在了岩土中,门上还刻着大量古朴的花纹,上面痕迹斑斑驳驳,不少地方已经开始剥落,露出其中黑色的材质来,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
既然是门,那后面肯定有东西了,不过这种地方鬼都不会来,还弄座门做什么,真是多此一举。连雾心中嘀咕着,压根忘了自己就是鬼,还已经摸到这儿来了。
他从善如流地穿过石门,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就是一呆。其实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这门后面会有点什么,并且作了不少猜测,可怖的、诡异的或者其他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万万没想到,这后面什么都没有!
门后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大洞穴,唔……结合外面的石道,就像是一只大手,从别的什么地方伸过来,一路伸到此处,掏了把土就走了,光留下一个大洞,嗯,最后还给这大洞建了一道门,什么玩意儿。
连雾直想骂娘,他心中都作好看到各种群魔乱舞的准备了,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满地都是黑漆漆的石块,洞穴挖得十分粗暴,沟沟壑壑,坑坑洼洼,洞壁角还有各种坍塌的石堆,看起来惨不忍睹。
他抬步走进去,脚甫一触及地面,地上散落的石块骤然就开始飘起蓝幽幽的光粒,这光粒比之前在陈金胜处看到的更加密集,也更加耀眼,光粒迅速聚集在一起,又前赴后继地涌进了他的体内。
连雾愕然,他蓦然抬眼扫视了一下整个洞穴,发现地上、洞壁上几乎全部都是这样漆黑的石块,乍一看十分的不起眼,却原来都是……
他心中正震惊间,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的声音:“你是何人?”
连雾猛然间转过身去,见那洞壁上的一处凹槽前立着一个人,身形挺拔修长,一身白色的道袍,不知在那里站在那里看了多久,沉静如石,他的嘴唇颤了颤,终于吐出两个字来:“陵貉?”
那人正是陵貉,尽管多年不见,但是那副冷淡的眉眼,与连雾记忆中的那张面孔一模一样,岁月在他身上似乎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当然,修士在结了金丹之后,容貌的变化就会十分缓慢,待突破元婴,开辟紫府,就可容貌永驻,当然,除此之外,修真界还有不少丹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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