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清浅低声应道,然后慢慢从可以见到许白身影的窗口那躺回床榻。
清浅知道,许白性格很冷淡。
昨夜在边军那只是为了保自己一命,才那样说,他不想娶自己,却不得不娶。
今天早上清浅想自己离开,至少许白不用如此不喜与为难。可在他挣扎起来时,却被许白冷声喝道。
“你的命现在是我的,不只是现在,还有未来,就算是受轻践被驱离,也只有我可以!”
许白的话无比霸道,而清浅却是愣在原地。
胸口微痛,心却安然。
“对了,等会我要去茶馆,你一个人在家,我会给你备好点心,没事就不要起身。”许白的话突然从墙外传来。
依旧清冷,依旧平淡,却让清浅不禁露出了个难得脸颜。
他是在关心自己吧,而不是全然不在意。
“你什么时候回来?”清浅轻声问道,或许不需要回答,只是单纯的想要和许白说话。
许白果然没应,清浅靠在床上,手指在床铺上写着的,是许白的名字。
不久,蒸好的馒头被许白端了进来。
一个白瓷盘,上面三个大白馒头,还有一壶放了蜜糖的茶,底下是一张托盘,托盘下是一个矮桌,正好能架在床上,好让清浅不起身就拿得到。
热气迷糊了清浅的双眼,揉去,更是模糊视线。
“饿了就先吃,晚上我会带老三那的鸡粥回来。”许白皱着眉望向清浅,这男孩为什么总是不让自己省心,若是不再次叮嘱,总感觉他会无视自己说的话。
既然他暂时要留在自己身边,许白自然不想养个麻烦尾巴。
刚到茶馆,老三便围了上来,不是因为放着自己酒馆生意不做,特意前来吹牛打屁。
他脸上满是急切之情,两只手紧紧拽着长裤腰带,而脖子上老是带着的那根粗金链,也突然不见踪影。
“老许你总算来了,瞧见没,瞧见没?输了,我又输了!这可真是把底裤也给输了没了,就差把店也抵出去。”
老三根本没给许白开店门的时间,他急着找许白来根本就不是为了小破店的事!
“不赌自然不会输。”许白这一生经常赌博,但不论过程多惊险,赢的人十有*是他,但最后一场生死之局,他却赔了自己。
看着输红眼的老三,许白不同情。
“你你你……你小子当我是兄弟吗?你家清浅病了,是谁昨天晚上让媳妇烧好吃的给他补身子?那只鸡,那条鱼,还有那碗燕窝,你让清浅吐出来!”老三也是无奈至极,要不是自己真的没辙了,肯定不来求许白。
至于那只鸡,那条鱼,还有那碗燕窝,老三只是赔罪。
总归是因为自己,那夜许白和清浅才会受无妄之灾。
许白也不会承认带发的大公鸡和狸鱼根本就被自己吃了,和清浅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因为对方嘴里的那个兄弟,许白决定和老三去镇头新开的赌场看看。
老三赢了两天却输了五天,前两天运势无双无人匹敌,可后五天却是霉星降世输了个底兜。
茶馆里三三两两的人,讨论的都是那家如意坊。
那里有最美的姑娘,有最威武的打手,有最有乐子的赌盘。
斗狗骰子牌九,赢的爽利输的痛快。
但所有人都遵行着这么一个规律,两赢五输。
在第四天的时候,许白劝过老三,即不断人财路,又挡住了好友。
但第五天,老三还是去了,输了个精光后总算发现了如意坊的不对劲。
☆、第六章 如意坊
如意坊在陆镇市集的最东边。
那里曾是陆镇最大的青楼,当青楼的招牌被拆,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被塞进一辆辆马车然后远去时,镇上的女人们心中很是欢喜。
但不巧,盘下青楼的生意人依旧不是什么正经人,如意坊这三个名字更是让持家的女人们深恶痛绝。
刚靠近如意坊,坊前就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杀猪的打铁的,就连市集上那一群衣衫褴褛的叫花子,也兴致勃勃的围在如意坊门口。
“哟,老三,你又来了,怎么滴,带了钱没有?想翻本?哈哈,别以为带着许老板来你就会鸿运高照。”
卖香烛的黑子有些兴灾乐祸,惹得老三怒目而视。
“给爷爷我滚远点!”
老三越怒,那群围观的人越乐,这是一个常态,至少每次输了的人意图回本,然后再输了个精光,总能让大家乐上半天。
当然,一夜暴富的特例赌徒却是让他们更加羡慕妒忌。
许白暗自摇摇头,也不知赌坊的人花了多少代价,才在门口聚了这么些人,激将法用的好,自然能让输红眼的人倾家荡产再入赌场。
在老三的代领下,许白缓步渐入,相比外面的嘈杂,如意坊里面意外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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