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又是不眠夜,喝光的酒瓶散乱在阳台瓷砖上,妍青控了控掌中已经轻飘飘的易拉罐,颓然朝后一仰,阖眼蹙眉重重的喘息着。
有一句话在她心底里起荡了无数遍: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平平静静过日子呢!为什么非要让她的生活里总是充满波澜呢!她长得就那么惹老天爷烦厌吗!
想到此处,她难得暴躁地胡乱了头发,抓得头皮一阵阵刺痛。
要是有根烟就好了,她想。
没想到短短几日里,对烟的依赖竟然这么大了,她又想。
可是生活的无奈就是,有时候你明明知道一根烟或许能慰藉你的灵魂,可你偏偏因为无法脱身而无法去买一包。
妍青抿起嘴唇,暗笑自己的窘迫。
也正是此时从客厅传来敲门声,她微微一怔,下意识想到门外的人没准是在楼上暂住的梅楠,烦躁起身,慢悠悠走去开门。
结果她猜对了一半,来者确实是楼上的,但却不是梅楠。
“又有什么事?”妍青抓着门把手,忍不住锁起眉头。
那人熟练抱臂靠在一侧墙壁上,斜睨她,神秘兮兮说:“叙旧。”
妍青被说得一愣,但转而无所谓的瞥了一眼,说道:“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过我都没兴趣。”
说完,便要收手拉回门面,结果抱臂那人却蓦地张开胳膊,掖在臂弯里的左手腾空摇了摇,手里竟然捏着一包——烟!
妍青看呆住了一秒,才猛地措颜别开眼,低冷说:“让开,不然夹住你昂贵的睡衣我可赔不起。”
“嚇——”门外的人歪嘴一笑。“真的不要?”
妍青垂眼狠狠眨了下眼,动了动喉咙,抬脸板着脸说:“给我两根。”
门外人闻言唇角挑得更高了一些,探过头,眯眼问:“你就算不打算勾搭我是不是也别这么不客气?”
“嚇——”酒精上头,妍青学他的语调也歪嘴一笑,抬起眼皮反讥:“你来我这儿拿卫生棉和暖贴的时候也没见出你客气。”
门外人愣了下,转而笑得欢脱,连肩膀都颤起来,“赵妍青小姐你喝过酒之后都这……”
话说一半,人猛地就被赵妍青竭力拽进了屋子。
那人这回真的懵了好几秒,惊讶直直紧锁她,门“嗙”的关合,他也跟着眨了下睫毛,看得妍青没忍住咬唇偷偷笑了下。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笑有多美,美到明明他上次都见过一回了,可这次再看仍旧心跳偷停,惊艳了他的眼眸。
“等一下,对门下了楼你再出去。”她忍笑解释了句。
紧接着隔壁确实有开门的声响,一家人似乎要出门吃夜宵。他这才眨眼收回了心思,低低一笑,颔下头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叼在嘴上。正欲打火,妍青走上来一把抢走他嘴里的烟,“我家里有孩子。”
说着,顿了下,“想抽去阳台。”
那人幽幽看她两眼,自顾笑了笑,妍青不知道他笑什么,就见他还真的不客气走进了阳台里,更不客气的坐到了她的秋千上,含腰打火,抬脸时烟圈已经吐在他面前。
妍青真的无了奈了,站门口瞠目半天才也跟着走了进去。
“来,坐这儿。”他朝一侧歪了歪,腾出小小的空隙,伸手拍拍。
妍青白他一眼,守着一端的围栏靠着,运口气,“等你走了我再坐。”
“我来都来了,可要好一会儿才走呢。”那人耍无赖,烟叼在嘴上,一副无赖模样。
妍青凌厉瞪过去,在脑海里想象着狠狠踹了他一脚,长出口气,冷声蹙眉说:“烟——”
他哼笑了声,抽出一根对在自己嘴里叼的那根上,唆口气,那根便也燃起金色的火星来,妍青见状默契伸手去接,结果那人无聊的恶作剧兴致又来了,手一偏搪开了她的手腕,眯眼问:“一个问题。”
妍青清冷瞥他,没说话。
他知道这是许可,嘴角挑了挑,叠起长腿,悠哉问:“我们见过,记得吗?”
妍青低眼一笑,白皙的手指伸过去熟练夹过烟杆,笑道:“记得啊,托你的福,这两年我用那台按摩器少花了多少按摩钱。”
“嚇——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不是。”她轻摇头。“起初只觉得你眼熟,今天见到梅楠才想起来。”
那人静静看她,片时,收回目光也低笑着说:“我也是。”
“所以你叫周易和是吧?”她弹下烟灰,随口一问,刚想转过身。不想却遭到一记砸过来的“飞行物”,惹得她欠身一把搂在怀中。
“老子姓陈!”他立眼睛怒斥,秋千的绳索都跟着起哄颤悠。妍青忍下笑,假意歉疚点点头,就手把飞过来的那包烟捏在手里,把玩研究。
然后阳台上沉默了好久,两人都只是默默抽着自己的烟,你吞云,我吐雾,你出神眺望,我有情瞥睨。
久久,陈易和盯着她呆滞许久的眸子,沉声问:“当年陪你参加婚礼的人呢?”
妍青缓缓回神,怔怔看他一眼,失意低语:“死了。”
陈易和眼睛缩了缩,垂下眼帘思索了会儿,又问:“孩子他爸呢?”
妍青被问的一僵,顿了下,拧眉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我只是比较好奇而已,因为我那个名义上的表妹在楼上谩骂了大半天,什么都没讲出来,听得我头直疼。”
“嚇——”她不意外,只怕这一天里,背地里骂她的人不光梅楠一个呢。
“所以,你真的抢了她的男人?”
妍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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