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尴尬的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咬着牙愤恨的看了眼兼雨,最终还是冲楚越福了福身,转身走了。
管家太监赶紧吩咐一个小厮送她出去。
陈氏死死的拧着手中的帕子,转头看向跟在身后恭恭敬敬的小厮,问道:“那孩子怎么了,我瞧着如何有些不一样了。”
“回夫人,小主子…小主子自从落水以后如同小孩子一样,整天除了要吃的,就是要玩的。”
“…什么?竟然傻了?”陈氏有些吃惊,半响眯了眯眼氏道:“这样的人那配跟在殿下身边!!!!!”
“哎呦,夫人您是不知道啊,如今还说什么配不配得上的话啊,只说现如今谁在殿下那儿最得宠,就只看这位小主子就是了,这小主子一天吃的玩儿,打碎的物件,那…那都是数不过来的啊。”
“殿下就这么任由他去?”陈氏挑眉问道。
“可不是吗。”小厮低着头说道:“殿下还上赶着拿着那些值钱的宝贝放到小主子手里让他砸呢,就只一句话,小主子高兴就成,他若是不高兴了闹腾起来,那可真是没有消停时候啊。”
陈氏听的悚然变色,她从来没有见过楚越如此宠爱一个人,她曾经让娘家母亲去丽贵妃哪里去探过七皇子的口风,得知七皇子只当那个孩子是个男宠,没有别的心思,可是若果真只是个男宠,能到了如今地步,可见当时七皇子没有说实话。
陈氏出了别院的大门停住脚步,站在台阶下仰头往回看,半响冷哼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兼雨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就觉得冷了,这小东西如今娇贵的很,冷一点不行,热一点也不行。
楚越上前去,握了握他的手,低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不玩儿了?”
兼雨有些恹恹的抬头看他,小声的嘟囔:“……不好玩……冷……冻死了……”
“冷了?”楚越低头用自己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觉得上面冰凉一片,然后伸手拢了拢兼雨身上的貂裘,说道:“冷了咱们回屋去好不好?”
兼雨听不明白他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小身子也蜷缩起来。
楚越知道他这是冷了,赶紧搂着他往屋里走。
屋里炭火烧的正旺,楚越把兼雨身上的貂裘脱了下去,抱着他去暖阁里的软榻上坐着,又命人端来姜汤。
姜汤熬好的时候,兼雨已经窝在楚越的怀里昏昏欲睡。
“小主子~~~~小主子醒醒~~~~~咱们喝汤好不好~~~~~”
知华端着姜汤轻声的唤着兼雨,谁知这小东西皱了皱眉,撅着嘴不满的呜咽一声,眼睛都没睁开就往楚越怀里拱着,准备接着睡觉。
看着兼雨这样,知华站在一边为难的看着楚豫。
楚越低头看着怀里拱来拱去的小东西笑了笑,伸手接过姜汤,说着:“你先下去吧,我来。”
“是。”
知华点头,福了福身后退下了。
楚越将姜汤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然后把兼雨往怀里搂了搂,伸手捏着小下巴轻轻晃了下。
“醒醒~~~~~起来喝汤~~~~”
兼雨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睛,撅着嘴从楚越怀里拱起来,满眼呆滞的看着他,头发有些乱糟糟的。
楚越笑了,重新把兼雨抱回来亲了一口,又伸手给他拢了拢头发,低声问道:“喝汤好不好?”
兼雨歪了歪头,瞧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直接推开他,自己在软榻上转了个身,然后找到一处自己觉得满意的地方蜷缩起来准备睡觉。
楚越追了过去,扳过软乎乎的小身体,说道:“好孩子,听话先别睡,喝完汤再睡…”
说着把一旁的姜汤端过来递到他嘴边。
兼雨又被吵醒了,愣怔怔的盯着他看。
这小东西现在脾气大的很,尤其是对着楚越。
他一把打落楚越手中的碗,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嘴里念念叨叨的好像在骂楚越。
那碗姜汤打翻在软榻上,洒了楚越一身,他赶紧将外衫脱了去,刚要喊人进来,就看见原本正在不知道自言自语些什么的兼雨,好像是说累,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自己在软榻上转几圈,又重新躺下了,蜷成一小团子,就好像什么小动物似的。
楚越只觉得心口猛然间一阵刺痛,他几乎周身颤抖的过去把兼雨抱在怀里,兼雨似乎是真的困了,楚越这么挪动他竟然没有醒。
“……我若是能早些死了,那可真就清净了…你就去找你的五爷…一辈子无论怎么样…也在不会见到我,可是现在怎么办……”
楚越带着哭腔的梗咽着,兼雨早就已经睡熟了,安安静静的,不像醒来的时候那样热闹,楚越就这样抱着他。
想着从前的事,想着以后的事……
窗外夕阳西沉,金色的余光让人莫名的心碎,院子里一派残余之色,被笼罩上光晕,越发的凄凉。
屋里没有掌灯,楚越的影子在地上被摇曳的老长,怀里的孩子不知在做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梦,正在轻轻的呓语着什么。
百里功成邵华年,千般轻狂万般负。别说人间极乐事,回首方知请断肠。少年发梢落寒花,谁知少女魂归处?
第一百七十七章 愿君如故
澄心堂纸,是最近几年长安时兴起来的,这种纸张肤卵如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竟有滑如春冰密如玺之称,在长安王子公孙之间颇为流行,一尺之价堪比黄金都贵。
楚越得了一卷,想拿来一副兼雨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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