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飘散着优雅的蓝调音乐,面前的一杯咖啡早就已经凉透了。
骆丘白托着腮,看着窗外,颇为自嘲的想着孟良辰说的第一话会不会是狗血的“这一年你过得怎么样”,结果就听耳边传来悠扬的声音,“那天在记者见面会上,我没想到你会来。”
“哦,我就是去救个场,也没想到会遇见你。”
骆丘白始终带着笑容,跟孟良辰记忆中一样。
这个男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填补了他心里的空缺,他对待谁都很温柔,总是充满笑意,好听的嗓音叫他“良辰”的时候,那股心里涌起的满足感他到现在还记得。
那时候,他喜欢骆丘白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哪怕他从不说喜欢自己,哪怕他看到自己跟苏清流吵到不可开交的时候,也从没有趁虚而入。
苏清流像火焰一样是热烈、自我、特立独行,而骆丘白则如春水,缱绻、柔和、包容万物。
他没法不喜欢这个把他当成偶像一样崇拜的“小尾巴”,在苏清流身上得到的不甘、失落全都能在骆丘白上一一找回,可以说,当年是骆丘白拯救了失恋绝望的他。
“如果知道你会去,我宁愿缺席,或者直接取消那次活动。”
孟良辰认真地看着他,慢慢地开口,“我从没想过用清流的事情来暗示你什么,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我对不起你。”
“够了,当年的事情我都忘了。”骆丘白嗤笑一声,“我没你想得这么复杂,也不敢跟清流大哥攀比什么,你拍你的电影,我跑我的龙套,不过是在同一个活动上碰见了,仅此而已,你跟我道什么歉?”
“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公事,那也没什么可说的,孟前辈,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祝你的新版《残阳歌》票房大卖。”
骆丘白站起来就往外走,孟良辰一把抓住了他。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孟良辰深邃的眼睛盯着他慢慢地开口,“我今天约你就是为了说《残阳歌》。”
骆丘白挣开他的手,不愿意两个人在这里闹得太难看,“我已经知道你要投资翻拍了,也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怀念清流大哥,然后呢?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是需要你特意告诉我的?”
孟良辰的目光灼灼,“我想请你来参演这部片子。”
骆丘白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先是一愣,接着心里涌起无穷无尽的酸楚和愤怒。
仅仅一个记者发布会还不够,还要让他再搀和进这部电影里,永远逃不开苏清流的阴影,一个人的心怎么可以锋利至此。
骆丘白笑了起来,打趣的靠在桌子,大喇喇的说,“哟,这可是天大的荣幸,不知道孟影帝想让我演谁,不会是清流大哥那个皇帝的角色吧?啧啧,我一个三流小龙套可演不了男一号。”
他自嘲的态度让孟良辰有些难受,他呼吸一窒,抓着骆丘白的手腕,“不管什么角色都可以,只要你愿意就可以,我知道当年这是你第一部电影,我们也因此相识,我希望圆彼此一个梦。”
骆丘白嗤笑一声,挣开他的手腕,“算了吧,我不愿意。”
“这个梦注定是个残废,圆不了,我也不想圆。能跟你合作的大好机会,肯定有的是人抢破脑袋,我就不去当炮灰了。”
说完这话他干净利落的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
推开咖啡厅大门,对面星辉公司门口驶来一辆黑色的宾利,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快步走过去,敲了敲车窗,祁沣的脸露了出来。
看到他的一瞬间,骆丘白觉得自己终于得救了,全身的寒意涌出来,让他紧紧盯着祁沣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祁沣从车上下来,顺手搂住了他的腰。
这动作要是在以前,多半要被骆丘白推开,可是此时他脑袋很乱,已经没有心思在乎这个。
他看着蹙眉的祁沣,很淡的笑了一下,低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没事,就是见到你高兴。”
祁沣顿了一下,接着耳朵有点红,暴躁的在原地踱了一两圈,抓着他的手拉上了车子。
车门甩上,犹如一场破碎的旧梦,让追上来目睹一切的孟良辰止住了脚步。
后车镜里,祁沣看到了目送车子离开的孟良辰,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又是这个男人,他是谁?
骆丘白揉了揉额角,终于暖了几分,过了好久回过神来他发现车子竟然驶上了高速公路,“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不回家了?”
一句“回家”取悦了祁沣,他看了一眼车后座的两个巨大行李箱,异常淡定的说,“去领证。”
☆、13【结婚领证】
直到登上飞机,骆丘白仍然没有缓过神来,他觉得这件事情已经荒唐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原本他以为祁沣所说的“结婚”不过是口头上的一句玩笑,毕竟在z国,同性恋不受法律保护,男人相恋尽管接受度比以前高了一些,但仍然是离经叛道的事情。
可现在祁沣竟然真的带他登上了去瑞士的飞机,理直气壮的告诉他,这并不是一句玩笑,他是真的要跟自己结婚。
一路上骆丘白都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满脑子都是“结婚领证”四个字,对祁沣的反应都比平时慢了半拍。
祁沣起初心情不错,悠哉的品着蓝山,但每一次回头都看到未婚妻对自己爱答不理,他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骆丘白,你摆这副蠢样子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打算悔婚?”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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