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染道:“陛下,臣弟真的不是在玩儿,此事臣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龙翔军闲置,大江天堑形同虚设。而云京,就紧邻江边。”
国主道:“你少跟我说些有的没的,就算云京紧邻江边,那是前朝祖宗们定的国都,关孤屁事,难道我还能迁都不成!你不爱玩儿,这话谁信呢?小舅父唱戏的银子难道不是你出的?连孤都听说了。你有钱唱戏,怎么就没钱自己玩儿去?”
他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莫名悲愤起来,逼近明染两步,明染只得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听他发作道:“小染啊,你也不小了,须得体谅皇兄一番。你看看皇兄我过的是什么日子,皇后过个生辰,国库里拿不出来银子,也就那样将将就就过了,还不如你的及冠礼声势浩大,却是把皇家体面给摆到了哪里?”
此话明染不能不辩驳:“陛下,臣弟的及冠礼全都是按规矩来的,不过是为了陛下圣驾光临,不得不倾力而为,却并无半点逾制之处。”
国主冷笑道:“你是不逾制,你只是显摆自己家银子多而已,恨不得金砖铺地彩缎遮天的。也是,你二叔是次子,当时分家明家的钱财大半都落了小姨夫手中,我那小姨母赶上了钟家的好时候,拿的嫁妆在三姐妹中可是头一份儿,还有太后替你看着,谁也弄不走一文钱去。你说你一个人,守着这么多银子做什么?就是给小舅父唱戏用?”
他一提起明染的家产就义愤填膺,几位大臣一直在旁听着,也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国主始终惦念着表弟的银子不曾忘。但也只得都装聋作哑的。
国主这般咄咄逼人,明染简直无言以对,片刻后道:“其实给小舅父,也没用多少银子。只是哄长辈高兴高兴。”
国主接着冷笑:“没多少?怎么不得五六千两,一场戏够你皇嫂一年的脂粉钱了!再说我还是你表兄呢,怎不见你哄我高兴高兴?小染啊,也不是皇兄不肯重建这个龙翔军,实在是国库紧张!不然这样吧,孤让人给你无论如何挤出五百万两纹银来,余下的你自己出了吧。孤也不让你白出,只要你肯拿这个银子出来,那龙翔军立时冠你明家姓氏,就改名为明翔军,孤赐你龙翔都指挥使一职,赐你黑玉虎符,龙翔军一切全权交付与你,让你自己放开去挑人,军中官职配备按比六军来。你觉得如何?”
他看看明染不可置信的脸色,又道:“你是否怕孤在信口开河,孤可以立时下旨,这几位爱卿也都是见证,如何?”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鸦雀无声,良久后,明染道:“陛下,此事于礼制不合。陛下肯委以重任,但殊荣过甚,臣弟却还怕担外戚擅权之名。”
国主哼了一声,片刻后,又哼一声:“孤不怕你外戚擅权,只要孤不说什么,别人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怕你不过是托辞,说来说去还是舍不得银子。人么,都是砸别人的钱大方,轮到自己就死活舍不得,这也是人之常情,孤晓得这道理,所以孤不逼你,一切全凭你自愿。”
明染微微变了脸色,只是沉默不语,国主逼近他一步,阴森森地:“怎么,还是舍不得吧,呵呵呵呵,想你就舍不得!世人多庸俗,也都是嘴上说的好听,真正能做到视钱财如粪土的,能有几个?”
明染心中暗叹一声,原来果然树大招风怀璧其罪,不怕国主来抢,就怕国主总惦记着。自他从西北回来,国主见了他不外两件事,一,你小皇嫂巴拉巴拉巴拉;二,你的家产巴拉巴拉巴拉。如果他不长久解决此事,国主一定会接着巴拉下去,一定会,可是他实在不想听了。
他有些怒了,不就是点银子么,用得着每次都这般费尽唇舌?明染思忖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陛下,若陛下愿拿出五百万两纹银,余下的银子臣弟出了,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咣当”一声,丞相惊得把面前的茶杯撞掉了,忙躬身请罪:“老臣失礼。”
国主已经顾不上他失礼不失礼的,只是瞠目结舌瞪着明染:“你……你……”
明染道:“陛下,臣弟所言句句发自肺腑,一且就按适才陛下所言即可。只是日后军饷是否也按六军的配备来,从兵部走?”
国主呐呐地:“那是自然的……”
明染道:“那就请陛下下旨吧。另还请国主将此事昭告天下,臣弟不怕国主言而无信,只怕臣弟回头又想起来心疼反悔,索性先自断后路。”
倒是国主愣住了,半晌不语,明染等了一会儿,又催促道:“陛下请下旨吧,千万别给我反悔的机会。”
国主忽然暴躁起来:“你……你……这是你自愿的,别回头又去找太后告状说是孤逼的你,这么多臣子作证,你自己情愿的,你记着了!”
明染道:“我自愿的,完全和陛下无干。见了太后,我也这么说。”
一道圣旨昭告天下,整个云京轰动了,各路人马纷纷作出反响。据说萧相国的老夫人又晕过去一次,说是本想着是个纨绔,不成想竟是个傻子,这以后孙女的日子可该怎么过。
太后在宫中哭了一场,口口声声对不起自己的幺妹,然后又把明染叫去好一番揉搓:“我的儿啊,你对你表哥这份心,也只有姨母晓得。你放心,姨母断断不会让你受苦的,你成亲娶媳妇的花费,姨母给你出了!以后有了子嗣,也送到宫里来,有几个送几个,姨母都给你养着!”
平南侯闻听,却不过叹了口气,末了让人给明染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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